2013年2月27日星期三

移民的適應

移民是不是一個逃避,逃離一個自已無法改變的世界。但去到另一個國度,以為和希望在這裹找尋到新的樂土,但會否又是痴心妄想呢﹖ 否則又怎會有這麼多人又回流香港,到底人生尋找的是什麼﹖什麼才是最重要? 什麼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些問題都會不時在我心中掠過。

過去常常祈求有前輩給自己指引,希望在別人的教導中找到自己的道路,但活了四十年,發現無人可以是你的師傅。事實人生從來都是尋尋覓覓,沒有誰人可以告訴你什麼是對或錯。總的一句就是自已要學習去承擔自已的決擇,結果是好是壞從來不由別人去決定,因為從來每一個決定都必然會有好與不好的一面。

作為一個新移民,我的感覺有四個階段。第一是夢想期:初到自己夢想的國家,每樣事情都是新鮮和美好的,天空藍一點,住所大一點,空氣好一點,食物好一點,各種事情都好像夢境一般,日子就像你去了渡假,無憂無慮。第二階段是適應期:在新的環境一段時間,開始發現當中有許多新的事物,泊車的規例、垃圾的分類、語言的障礙、生活上的無知,在新環境有許多自已不了解的事物,在害怕做錯和無可避免地做錯的情況下,生活有種雖安定但又惶恐的感覺。第三個階段是舒適期,在了解了各種生活必須,又建立了人際網絡,日子已不再天天是挑戰,每天的日子都開始在自已掌握中,生活開始變得舒適。這個時候開才有餘嫻,可以重新尋找自已的興趣和計劃新的人生目標和理想。第四是收成期:這個時候自已的興趣、嘗好、社交都有不錯的發展,自己亦開始在新的環境中實踐到自已在異地的新理想。

我自已認為自已還是在第二到第三個階段中,這些階段每個要經歴多久我相信因人而異,但我自已作為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士,雖然我的英語也算不錯,但在澳洲要適應新環境也感到頗吃力。所以若有朋友打算移民,我相信宜早不宜遲,因為人的適應力是隨年齡的增長而成反比地下降的。

我自己最難適應的應是我由有工作,有工人,突然變成一個住家男人。還要照顧兩個小朋友,主理家頭細務,洗衫抺地,預備三餐,接送子女,陪伴子女成長。同時間我又停止了我過往的社交活動,沒有運動,沒有籃球,沒有釣魚,沒有無線明珠台!第二難是因為主家男人不多而沒有同路人。我一天到晚都面對著子女,生活中有什麼難處,很難找到第二個相近經驗的人一同分享。(但作為有兩個三歲和六歲子女的爸,其實要孤單寂莫的機會其實也絕少,因子女整天都嘈著要爸爸陪。)

在適應上,我的另一個萬幸是我在香港有多年駕車的習慣。我在這裹算是很適應駕車,因為我車上有GPS導航系統,我基本上有地址和有油就能夠去得到。而現實中只是沒有多餘時間和心靈空間 去“探險”。對我來說,其實最難不是移民,而是做全職爸爸,照顧三歲的兒子和六歲的女兒。

人生有轉變就有學習,經歴移民的確使我大開眼界,特別是我不喜歡自個兒小圈子活動,總喜歡和學職比我高的人分享學習。澳洲是個大移民國,來自不同地方的人種都有,自己的確有不少學習。今天我上 playgroup 的時候就認識了一位來自斯里蘭卡的媽媽,她的兒子英文名叫 “ARUN”,意思是  fighter 的意思。我和她細談後發現,原來這位媽媽希望兒子長大後能夠回國家工作,貢獻自己的祖國! 相比我這個為了安逸而移民的人,實在只有肅然起敬。內心亦問自己為什麼沒有讓兒子改變中國的志氣呢﹖

或許自己太小看自己,又或許這是因為香港文化就是教我“獨善其身”?從來沒有民族大義?但我在香港和許多同齡朋友分享,真的又絕少有人會談國家大事,談波、樓、股和女人可能會更多!Isn't that sad?

無論如何,我相信這些年我會有更多的學習和體會。

而移民這個決定,I never regret!







2013年2月16日星期六

意外

或許我的朋友都會關心我澳洲的農暦年如何度過,其實我這個農暦年是真“難過”。

在晴朗的天空下在澳洲雪梨的公園來緩步而行,沒有想過突然間有樹枝會倒下,我媽媽就被這條長過十米的樹枝的某部份擊中後腦而暈倒送院了。

醫生發現時腦內出血,由救護車送了媽入急症,並即時轉入深切治療ICU。我也有一段時間以為母親過不了年。幸好後來情況好轉,亦無需開腦。

這已經是兩星期多前的事了。現時我媽已在今天送回香港就醫。媽媽的身體狀況算是良好,但記憶,行動,大小便的控制還需要人協助,但總算是在鬼門關走了出來。

初接到我姐夫電話時,他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關於保險的編號。因為我太太有為媽媽買保險,還算是買較好較貴的,就連傷風也可以到門診醫生看。但由於當時我人在墨爾本,媽媽卻是雪梨探訪我姊姊時出時,所以只有乾著急。

但保險的重要性就讓我真正的感受到了。而這次事件也讓我認識到如何購買保險的重要性。

由於我們買的保險是有頗全面的覆蓋,所以初時並不擔心太多錢的問題,但當我們發生了意外時才發現有許多的問題,也是我和大家分享的其中一個原因。希望大家可以避免我的錯誤。但我非怪責保險公司,因為這也是個不可知的大不幸。

事源由於我媽的情況緊急,一般都會先送進有急症的政府醫院,因為這是最完善的醫院,但我的保險公司在政府醫院中只有部份費用能免,而不是全免的,所以我們便要為到醫療費而擔憂。先告訴大家這裹的住院費用,平日的房費便是$1770,而ICU房費是$4500。我的保險每天最多只能付$600。所以我媽媽住了兩三天的ICU 及若兩星期的醫院。那費用已超過三萬澳元。所以我和兄姊都為此有不小擔心,並且要在同時照顧媽媽又要在自己能力上計算而費心神不少。

我媽的情況由於是腦科,私家醫院中並沒有腦科,而且情況嚴重,轉院亦不可能,所以這點就是我只能留在醫保不能賠足的公立醫院的主因。除此以外,由於保險公司認為我媽的情況可以有索償的機會,所以亦要求我們進行對責任方的索償工作,這個工作亦使我們苦惱不已,因為在照顧媽媽的沉重情況下,我們又如何能有空間去了解有關事情。保險公司卻要求我們簽署文件才可以要獲得賠償,所以引起了我們子女與爸爸之間的一些分歧。

我爸認為保險公司不合理,我們則在不了解下信任保險公司,結果發現保險公司並無權要求我們先簽署文件始作出賠償。也幸好我們並沒有簽署有關文件。

除此以外,我媽在情況好轉後理應轉到復康院治療,但在無法確認何方出現問題下,母親並沒有轉到復康院,而是繼續留在醫院中。這個問題有三方面的可能:
一。媽的情況不適合住入復康院。
二。復康院沒有床位,
三。復康院因保險公司未能承諾承擔有關費用而拒絕母親 (但在保險中是列名全包的)

現時我仍未能有足夠資料去確認誰是誰非。但大家可想而知我們是有多無奈,又憤怒。最後我們在商量後決定讓媽媽盡快送回香港就醫。

在澳的醫院中我媽由於言語不通,所以要照顧母親更是百上加斤。哥和姊都要工作,我有兩個小孩要照顧,雖然他們都請假到醫院看顧母親,但母親就連去下床如厠也要人摻扶,換片尿床沖涼都要其它人,我們家人的壓力確實不少。我老爸當然是最吃力的,但由於在港要到醫院就診,所以亦要先回港,由姊和哥輪流照護。加上言語不通,大家對事情的睇法又不一定相同,當中亦有許多誤會產生,一家人亦因此而為母親的最好安排而爭議不少。

雖然意外發生都不好,但在這事發生後,我身邊的朋友都十分關心,有醫生朋友打長途給我問候我媽,解答我的問題,又有律師朋友給我對索償問題給專業意見。還有我和兄姊之間亦有多了溝通,總算是患難見真情。

移民澳洲是為了下一代,但事實亦同樣,上一代的恩情就只能虧欠了。但願媽媽可以早日康復,祝願大家蛇年可以老少平安。我和子女都安好,大家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