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暴力傾向？

昨天媽媽去學校見家長，兒子的時間本來是15分鐘，結果談了35分鐘。

原來老師說兒子經常打人，有點暴力傾向。還說上課時叫他回答問題他無反應，又少和同學玩。更曾經試過大叫，整條走廊都聽到，結果老師要捉他去一個房 isolate 他。

老師還說今天小兒不小心推到一位同學，那同學頭撞到了枱角，那同學哇哇大哭了。老師叫小兒向同學道謙，但他卻不肯。

太太聽到後都很是震驚，我卻不而為然。但我當然覺得兒子推撞別人而不道歉是絕對不能接受。

我們立時叫了兒子來，他卻說不記得有這件事，把一切推得一乾二淨。

兒子的口很硬，堅持說想不起這件事。由於我比較熟識小兒子，我一看就知他在講大話。但太太初時都很擔心誤會了小兒子，或想小兒可能真的忘記了。

我知他在講大話，差啲想出手打佢，但我忍住了，拋下一句話：“如果老師這樣講大話，那明天就不要再上學了。”，然後自己走開了。

輸左阿仔會發火！

太太則和兒子去沖涼，再在浴室時問小兒，結果他便慢慢“記番”，後來更承認有這件事，不是老師講大話。

一個6歲的小朋友，哭著講大話，表情神態都看不出有什麼破綻，真是影帝劉德華！媽媽也差點被騙了。

回想在 kinder 或 prep 時，我的兒子被說可能是有阿氏保嘉症，在班中默默無聲，現在就變成有暴力傾向，真的“驚險刺激！”好像玩過山車。

我們嘗試問小兒為什麼會打人，他說是別人先搞他。

媽媽還說曾經聽到女兒說小兒 "throw a temper to other kids!" 我回應，妳是不是聽錯了，應是“throw a timber to other kids!"  結果媽媽再問女兒，證明我是對。 （timber 其實是指在遊樂場上鋪的木碎，而不是一舊大木頭） 其實在遊樂場上這小朋友在追遂玩耍，不是什麼特別的惡行。）

所以說總口尤尤，你聽得到的或許就是你心所想聽的。

我自己對小兒子是有點了解的。所以聽到後我有氣憤，但卻不是因為他的 violent behavior ，因為錯誤的行為並不是問題，只要改正了就好，小朋友不懂得和人相處，要學習正確的模式是也。我氣憤的是他不願意承認有這些事情，這是逃避責任。

我們後來和他談，叫他不可以再打人，有什麼同學搞他，先告訴老師，回家再告訴我。

反而我有點開心的是，我知道我兒子不容易被人“蝦”，會還拖！

再講，小朋友互相 tease 大家，有時玩，有時無心，根本不可能件件事情都告訴老師的。所以要有獨立處理問題的能力就好。現在只要小兒子不去打人，起碼別人不敢“蝦”佢，那老爸是不是應該開心呢？

可能打機太多？

我是不是有點問題呢？又偏心？哈哈！

懶惰？

昨天早上女兒喂畢小貓的罐頭被我發現放在廚房的洗手盤裏。我心中很是沮喪，因為我想不到為什麼喂完貓兒後不將廢物放入垃圾箱，而要放在洗手盤裏。我家的垃圾箱的數目是每房一個，廳有，廚房也有。我看見除了著女兒去拾回放好，內心真的百般無奈。因為我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行為。

每天我都可以看見女兒的東西在大廳閒置著，例如抺頭髮的毛巾掉在 sofa，和貓玩完的玩具掉在地上，看完的圖書在大廳的椅子或 sofa， 除下的校服亂放等等。

除此以外，最近一次練習籃球，我更明顯地看見女兒的“退步”。初入代表隊時她也會直線傳球，昨天又再多次傳高波，又不停強行投籃，更被封阻3次，我看著心中懊惱，但又無可奈何，因為提醒已不知千次萬次，最慘是練波時的對手只是自己的隊友，不是什麼其它代表隊，更沒有真正比賽的壓力。現時女兒的表現是比過去差，投籃也沒有以前的準，所以在隊中的表現絕對是“板櫈級”。

作為爸爸當然心傷，但我亦無辦法，因為我不再想迫女兒練習。我試過和女兒談，問她如何看自己的表現，她說知道自己差，但自己卻懶，怕辛苦。我告訴她世界上沒有懶的人可以做出好的東西的，但這句我說過多次，明顯知易行難，她也沒有決心去改。

現在我的感覺是挺無奈的，無論我說什麼，彷彿是對牛彈琴。

另一件事情使我意外的是昨天女兒的老師和太太面談竟說女兒在學校內表現優秀，根本沒有任何缺點，上課時舉手答問題，負責任等等。我聽到後無奈一笑，因為我看見的卻不是這樣。

女兒在學校的表現好，但在家的表現差，那代表什麼呢？

到底女兒為何會越打越差，為何在家的表現和在校不一樣？是否我管教上的問題？抑或是她在學校想取悅老師而表現良好？在家或在球場上卻表現出真我？我委實不知。

但我女兒的“懶”卻是個事實。

我曾經看見她練波，我說要一分鐘來回跑14次，她卻說家中的 drive way 比球場的距離長，自己修正（縮短）了長度來跑。我只能嘆氣。我的感覺是拉牛上樹。

現時女兒也9歲了，我亦決定讓她自己承擔責任，我會希望她努力，也讓她明白父母為了她要打籃球的付出，希望她可以努力。她也承諾了會每天努力練習。

我看見她打球的表現，除了努力不足外，她的頭腦也好像停了發展。因為在場上許多的判斷都是錯的，多次將球傳給對手，這些都反映了她的頭腦不能做正確的判斷。但為什麼過去沒有做錯的判斷，現在會做錯呢？

小朋友的大腦對我來說就像個 black box ，我真的不知裏面在搞什麼。

但自己的確經常感到氣餒。自己也變成想理不理，有時女兒不太過份就算了，就當她有“病”，我去幫她執拾了，無謂再罵她，無用兼傷身勞氣。

看見自己女兒表現差，心中當然不好受，但我也明白強迫她去努力，也是徒然。

現在我的惟一辦法就是繼續觀察，或去做幾張 banner ，上面寫些“不要懶惰”等的字句。

其實我還能做什麼呢？

女兒的點點愛

尋晚周二我女發現唔見左個波，成＄120澳元架！我都真係激死。事緣佢禮拜一要練波時已經搵唔到，佢話應該係媽媽架車到，但當時媽媽揸左車返工，唔知係咪真係重係車到，當晚佢已忘記了去車上搵。到周二放學才發現車上面根本無波， 猜想禮拜日早上練習完應該是沒有拿回。

我的情緒當然好激動，因為又係咁，周日唔見左到周二晚先發現，仲要話“我肯定拿左番黎！”作為一個老豆真係好有心無力，個波貴係一件事，但無法子教識個女珍惜，有責任感係更大的遺憾。

除此以外，女兒又唔練波，本來應承話會日日練波，佢話今日好攰所以唔想練。我就更加火滖，因為打籃球就一定係辛苦架啦，咁樣不如唔好打啦！

結果我無迫佢，但我又真係好火，所以成晚都黑哂番面。到晚飯時我又問佢點解唔練波，又講番到底佢既promise 係咪唔keep 。重重覆覆，我都好攰又好悶，但又唔想就咁算數。

後來我仲話如果佢唔練就唔好食飯，佢結果死死地氣想去練，我見飯菜都放好哂，就叫佢食完飯先練。

結果佢食完飯都無自己去練，又係要我叫先去。

我既感覺係我不斷迫佢，我自己都好唔想。我認真同佢講：“如果你退出 rep team 我就唔會要求你練，但佢死都話唔肯退出。”

最後阿女都去左練波。

之後佢番入黎仲整左個禮是封，裡面係＄10，佢話送俾我買禮物，其實係想我唔好再嬲。

到夜晚臨睡前又叫我講故事，我就講左個故事話有個爸爸教好想個女打好波，但係個女又經常唔努力，一時又話攰，結果個爸爸有一日突然無再番屋企，但爸爸留左個遺言話如果阿女入到國家隊就會番黎。結果個女一改常態，日日努力，10年之後終於做到國家隊。

但之後爸爸並無番黎。女兒邊哭著邊問媽媽為什麼爸爸沒有回來。媽媽才講出真相，原來爸爸患了絕症，唔想女兒傷心，所以一個人走左，10年前佢已經死左。媽媽話爸爸在天上看見她的成就一定很高興，著女兒不要傷心。

我女兒聽完故事就哭，說她不想爸爸離開。

我看見女兒哭了就說其實故事未完，後來爸爸又番去同女兒一齊，因為女兒感動了上帝，所以讓爸爸復活了。

有時候我看見自己的女兒，真的很無奈又很痛惜，心中不想罵，又不能放下不理。但每次看見女兒因為愛錫爸爸而哭，又或送的小禮物，心中又很感動，真的不想罵她。

我的日子就是這樣過，每一天都有許多激氣的事，也有窩心的事，對我來說，做全職照顧小孩的爸爸，真的很不容易。

無能為力的爸爸

在澳洲生活了一段時間，也全職地照顧了兒女3年多了。給自己打分，我能有多少分呢？

這個問題難答，但我自己對自己的女兒是不滿意極了，也代表了我對自己的能力也不滿意極了，教不嚴，父之過。所以我罪大惡極。

話說暑假的一天我們一家四口到朋友家聚會，當時有3 個家庭共5個小孩一起聚會。當時正值澳洲網球公開賽進行中，我們約好一起在家看網球。大伙兒吃畢中飯便圍坐在一起看電視，小孩子一起在玩耍。

當時我女兒是當中最大的，也是惟一一個9歲的孩子，餘下的都是6歲，最小的只有3歲。我們大人都在二樓看電視，孩子們則在樓下房間玩耍。到了下午約6時，突然間有兩個小朋友跑來二樓找我們。那位6歲姊姊濕了下半身，另一位3歲弟弟則全身都濕了。我們都很錯愕。

完來3歲的小朋友掉到泳池去了！6歲的姊姊救了他並上來找媽媽要換衣服！

我們大家都嘩然，追問下原來他們在樓下玩球，但球掉進了泳池中。泳池都有圍欄的，也有防兒童的鎖，我們都奇怪為什麼他們可以打開門鎖呢？屋主說他們試過許多次家庭聚會，小朋友都很安全的，從未發生過意外！再細問下原來是我女兒（因為9歲較高），她爬高拉開了那泳池的鎖，並讓大家一起進了泳池“執波”！而那位小弟弟可能一時心急去拿球掉下了泳池。

那泳池最淺的水位也會把小弟弟浸過頭的，而他也不懂泳術。但感謝上帝保守，她的6歲姊姊在一傍把他拉起了！否則就可能搞出人命了。

我們聽後人人嘩然，立時跑去泳池，看見餘下的小朋友全在泳池裏！當然我們立刻趕了他們出來。

各位家長都是善良的父母，沒有人責怪過我女兒一句，人人都只說“好彩！”而我礙於人家的面子，也不好“發作”責怪小女兒。

大家也許覺得我太過嚴苛，但我坦白告訴大家我已不止數十次著我女兒做事前要想想別人。因為我家的小兒是什麼都會學姊姊的，有很多時候女兒做到的簡單事情，對小兒子都是挺危險的。例如在停車場的花槽邊行“平行木”，又或在停車場自己走，小兒子就有樣學樣，我也罵了不知多少遍。

回顧這事情，女兒看見小弟弟掉下水，卻只讓那對姊弟自行上來找父母更衣，自己則仍然和其它小朋友一起在“執波”，而沒有叫他們離開。坦白說我的確挺失望的，因為事發前女兒沒能發現問題或危險，事發後仍然無知無覺⋯⋯。

若大家有留意我的網誌，也知道我家最近發生了交通意外，太太因為看GPS而衝了紅燈，更撞了別人的車，幸好沒有什麼人命傷亡。而這次女兒的不小心，也沒有做成對別人有什麼傷害，這都是萬幸，但我卻更明白做人要小心，對其它人要負責任，否則自己的錯是會帶給別人嚴重傷害的。

在這事情後，我不禁問我在做什麼？每天管教子女，每天都要求他們不要只想自己，也嘗試讓女兒在籃球上努力發奮，但卻沒能教懂她責任感，或去為人設想，所以我絕對是極失敗的。

大家或者會覺得，經一事長一智，女兒也會更成熟。但事實呢？昨天女兒有朋友來家，她去裝雪糕給自己和朋友。事後我看見弟弟怎麼沒有得吃呢？女兒也不會問我要不要雪糕。我只看見她和朋友二人坐在電視機前“嘆世界”。

事後我問她為什麼沒有給弟弟裝，她說她“唔記得。”這句說話我聽了一萬次了。

“唔記得”已成為我女兒的金句。做爸爸的我的確感到很乏力，覺得對女兒無能為力。

有時候太太回家看見我嚴厲地責罵女兒，她當然不高興。事實上我想罵女兒嗎？

最近我看金傭的小說，想起楊過被敦芙斬了一隻手的故事。我真的不希望女兒會成為這樣的孩子。

現在我仍在帶女兒打籃球，經常提醒女兒要努力，但若我沒有教她要對這世界，對家人，對弟弟或朋友有責任感，有關心，有愛，那樣努力又有何用？

教養孩子的路真是漫漫長路，我心力交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