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教籃球的,我研究的是如何可以使一個人學習到一些技能,用什麼方法才可以使一個人成為人材,又或在籃球上的人材。在教籃球的日子中我接觸了不少年青人,有大有細,但我到今天仍然不能夠找出一條 formula去讓我的學生成功。相反,我學到的是人的獨特性和其不可改變性。
如果小朋友是一張白紙,那麼大人就是一場黑紙,你要想改變一個成年人,那差不多是不可能的。從人的大腦的發展去講,(我都係睇書睇番黎),你做某一種動作越多,你便會越快,越來越純熟,原因是腦的神經線會因應你的訓練量來加快傳道的效率,所以有許多動作一般人是不能和職業球員比較的,他們的神經傳道效率比你的會快許多,因為他們練得很多很多。
大部份我教的大人都有一種習慣,小朋友也有一種習慣,二者的分別是小朋友若願意去改,他們未成形的傳道系統很快可以改變,(只要小朋友願意);但大人就不能,盡管努力嘗試改變,很快又會打回原形,原因是他們建立了的神經傳道方式已經太久了,要改變的話是要用很多很多時間去"操",使新的技巧比舊的習慣更純熟,這已差不多是不大可能。大人在動作上的改變只能微調,不能大修。
在我剛教籃球的時候很著重所謂"正確姿勢",但到我教了許多年後,我認識的是人的不可改變,除非那人有很強的動機和很多的訓練時間,否則改變姿勢根本是不可能。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一個已習慣了的"壞"姿勢,其實也不太壞,因為已支持他打了這許多年的籃球。而且,另一個秘密是:壞的動作只要做得夠多,幾實也有可能變得流暢,只要動作能進一步加快,同樣有可能在比賽中仍然用到。NBA 中小馬的馬利安 Marion 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今天想講的其實不是籃球技巧,而是人的習慣的不可改變性。
我是教籃球的,也是教小朋友的,最使我心痛的是當我看見小朋友也變得"無得教",他們的偏執比大人不惶多讓最教我傷心。我問過一些小朋友為什麼不用正確姿勢去投籃,大部份給我的原因是他們想容易入球,許多時就會用雙手發力,因為這可以使球的力量大一些,射得高一點,遠一點。這其實是因快得慢,因為不用單手投籃的話,長遠就會建立一種錯誤的發力動作,結果變成更難改。相反,若願意聽老師的話,雖然初時力量不夠而投不入,但假以時日便會成功,有好的投籃動作。
有時候這種不可改變性我們也可以從今天的政府官員的政策中可見,他們一次又一次地不理人民的意願,不求人民的福祉,堅持己見執意去做一些東西,這其實亦是他們大腦神經傳道系統已經定形的原因,你叫一個人從來不聽民意的人變成聽民意的人,那是違反大自然的創造原則的。
這些人已經"無得教"。所以在許多的改革當中我們會發現"換人"是惟一的方法,若果一個機構,一間公司經歷一些大問題而在人事上不作變動,並期望舊人會改變,這是少有人成功的。我們的政府不是有許多"推倒重來"的政策嗎﹖但也是看不見他們從失敗中學習呀!
香港的高官是在香港訓練出來的,他們習慣的是 listen to order 而不是 give you direction,我們的高官只是善於執行,而非策略性的政策制訂。今天祖家希望在香港管治的人的第一條件是:"順我者昌",所以任何一個能上任特首的人都不會是什麼人材,而只會是奴才。
香港人口漸老化,教育問題根又深蒡蒂固,我看見的只是更多的小圈子在建立中,各人在各自各的山頭耀武揚威,我們已失去了求同存異,為未來而放下眼前,為真理而堅持的特色。今天的政府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政府已進退失據。
做人民的我們雖然上街示威,但我們的行動換來的只是給我們自己的安慰,自己告訴自己:起碼盡了自己的一分力。
我是一位家長,我希望的是我們的下一代能有好的環境去成長,我們自己吃什麼,穿什麼又再有什麼所謂呢﹖這種家長情懷使我明白環保,明白自由和真理的重要,明白到不是有錢有財便有美好世界的事實。
看見香港今天的亂局,還有明天將會有的假和諧,假自由,只有無奈。
我欣賞所有願意走上街的香港人,因為他們是延續香港有限的自由和文明的力量。
香港在世界舞台上將會漸漸式微,三四十年後我們會說的是:唉,其實點解香港會搞成咁﹖如果當時我們能夠有更多人站出來,可能今天未至如此。
我最希望的是我們的高官會這樣想:"我不曾讓香港人有什麼好處,但起碼香港現有的良好法律制度不是毁在我手。"
無論籃球或政治,其實正確動作只是一份對真理的堅持和執著。
願補選惡法不能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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