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2日星期日

分享一點“光”

前幾天和朋友一同去看聖誕燈飾。我去看的燈飾不是大百貨店的主題佈置,而是普通家庭的私人佈置。這些佈置看得出絕對所費不菲,若以港幣來計算,我想最少也要十萬八萬,但更重要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你看得出這是一個小家庭的“手作仔” ﹣﹣ 不能用金錢買得到。

在這家的門口站了一位婆婆,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別,就是普通婦人一個。他們是否很有錢我就不得而知,但他們卻願意將自已的家佈置許多的聖誕燈飾去讓其它人一起來欣賞。他們的門口沒有捐款箱,也沒有打廣告,但人人都可以來參觀。

我的朋友問了一句:“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做?”

這一個問題很有啟發性。到底為什麼這些人要白白花錢給別人欣賞自己的佈置?

是否這家人希望炫耀自己?是否這家人錢太多沒地方花?是否這家人是敬虔的教徒,希望藉聖誕去分享或興祝主的降生?


我的感覺是他們喜歡與人分享,希望別人也在這個節日感到快樂。

其實這個簡單的節目,給我的啟發是在香港年年看大型聖誕燈飾從來沒有的。在這裏我看到的是一個人或一家人為這社區所付出的一點點“光”。

在澳洲生活和在香港生活的大不同是一個字:“穩定”。澳洲的生活比香港的穩定。

在這裏我不會有太多的擔心,不會每一天都在憂慮,因為這兒的東西都有一定的穩定性,或有良好的制度去監管。好像工作,你不會擔心明天突然間失去工作,因為這裹有工會。你去買東西不會太擔心被騙,因為這兒購物的法律保障很強,壞了東西隨時可以拿去退貨或退錢。在這兒讀書是你在附近居住便可入學,不用排隊,更不用考試。

在這兒生活,對我最大的“煩惱”就是如何可以生活得更有意義,和如何好好教育自己的兒女,更希望長遠將來能為這個社群付出自己一分力。

我回想在香港生活,雖然豐衣足食,但卻不知為何總不能感到”安居”。

你上街購物,總會覺得百物騰貴 ;你看見香港的學生,總會感到學業壓力的沉重;你現在有份工,總會擔心明天就消失;你看著香港政府的施政,總會想爆粗;你見到朋友辦喜事,總不能太高興,因為你會為他擔憂 ﹣﹣ 將要供樓,養兒育女供書教學,每個就要“四百萬”!。

在澳洲這兒我會主動想用堆肥,希望用少一些資源,買少一些東西,考慮使用太陽能發電,又或關心社區的發展,我不曉得是否自己年紀漸長的關係,抑或澳洲這環境使我改變了,今天我希望賺到的東西已不再是金錢所能衡量。

假如我有錢,我會做太陽能發電,減少炭排放;希望自己能做志工,幫助有需要的人;希望能了解這裹的政治和法律,讓這個地方變得更好。希望聖誕節的時候可以佈置一下,讓家庭感到有節日氣氛。

其實無論有錢無錢,我相信每個人都會希望能夠和更多人分享自己的一點“光”,就像那位老婆婆老伯伯做的聖誕燈飾一樣。





2013年10月16日星期三

香港電視不獲發牌對香港帶來的盼望

我有許多朋友在香港,大家透過 whatsapp group chat 經常可以聯絡。由於我移民澳洲,對香港當然是有許多不滿,也經常希望提出一些政治的問題,希望可以透過討論去看清問題,然而大部份人都不感興趣。

今次香港電視不獲發牌,卻像觸動了普通星斗巿民的神經,就連忙於工作湊仔的師奶也按耐不住在FB上發聲,不滿香港政府黑箱作業。今天我打開FB,許多朋友都一直在討論香港電視,整個FB被“洗版”,全都是香港電視不獲發牌的討論。

過去我曾經向朋友講述過關於香港政府如何透過體育總會對親中團體作出利益輸送,並且違反總會的創會宗旨原則。然而這些事情都非與一般人適適相關,所以大家都只當是花邊新聞去聽,沒有人真正會思考其背後的影響及政治目的。但香港電視不獲發牌卻連街邊阿毛都被“喇”慶!因為他們的日常基本娛樂都被“剝奪”了。所以真正的是:“全城震撼”

事實上一個政府可以將一個未發牌但已投資十億的公司放棄,而取兩間無作為的公司給予發牌,這個決定背後是什麼理據? 最恐怖是它竟然可以保密為由而不向公眾作任何交待,這已經不是一個黑箱作業的體育總會那麼“個別”的個別問題了!這代表政府將來亦可以在任何項目上以保密為由去作出不合符公眾理益的“個人”選擇。

一個這樣的政府還可以說是公平公正嗎? 一個可以將發牌規則、發牌數量隨意更改,俗稱“搬龍門”的政府,還有什麼誠信可言?政府曾經承諾的政制改革、民主選舉、其實還會有對現的可能嗎? 連基本的公眾娛樂選擇權利也不給人民,人民還可依靠政府給你幸福嗎?香港和一個極權國家分別在什麼地方?

香港電視王維基先生的投資可能泡湯了,但其“犧牲“卻可能帶給香港人一個醒覺。我深深相信佔領中環的支持者將會大幅上升。而香港巿民一般是“順民”的情況亦可能因此而有極大改變。我深信今後香港將會更亂,然而,或許這就是民主必然進程。

但願香港人可以由香港電視的失敗經驗而學到功課:就是盡管你努力幸福也不一定會來,因為制度並不公平。所以要求民主選舉是盼望美好明天第一步要走的路。


2013年10月10日星期四

修草的聯想

我在澳洲的生活是很忙碌的,因為一個人要主理一家人的三餐,又要接送兒女,還有家頭細務和花園的維護。對許多在香港習慣朝九晚五朋友來說,他們不會明白到底我在澳洲有多忙碌,彷彿我是在過退休的生活。我沒有怪人的想法,只是因為我是個大男人,我不會說,別人又不會問。另一個原因是由於人都只看表面,你沒穿沒爛,不就是好人一個嗎? 誰不忙,那有空來理你?

有時候文明和空閒時間有著很大的關係,因為你有時間才能夠思考,也就能夠成為有文化的人。

在香港的我朋友雖然不少,但和自己在人生路上可以同步的就沒有多少,所以我一直以來都習慣孤獨,在工作上要面對的困難也是習慣了一個人去面對,所以來到澳洲我沒多少朋友其實也挺習慣。這裏的所謂"孤單",對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相反,最大的問題是要面對自己。因為什麼是正確,只有自己才能真正決定。

記得看過一篇短文說一位大師在講座時說要告訴大家他自己最大的師傅,當各人拭目以待時,他竟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石頭。原來這塊石頭有一天跑到他的鞋中,大師無奈要停下腳步去找這礙事的石頭,結果大師發現了身處之地原來風光明美,原來石頭給他的啟迧使他看見自己的人生的大盲點 -- 自己走得太快了,失去欣賞周遭美景的機會。

對於我來說,我在澳洲的生活其中一個學習也和大師差不多,就是嘗試學會停下來,欣賞周遭的美景,而不再像在香港時的那份趕急,每天都像在競賽,什麼都要爭勝一樣。

今天早上我拿水到屋外的草皮灑水,因為我新種的草要每天澆水。看著那些小草慢慢長出來,心中有點開心,再看一會,卻發現有很多雜草,又望望天空,看見是陰天,於是我便和仔仔一起做除雜草的工作。(就是用工具遂一將雜草挑出泥土。) 挑了許久後,再看看草皮,發現有許多不平坦的地方,於是又去拿泥土加上去,希望填平一些,將來草長出來會好看一點。後來又發現草皮的邊綠很不整齊,許多草已生到路上,於是又拿了工具修草邊。仔仔一齊在傍"幫手",我當然又要給他一些"任務",主要是將雜草和不要的草掉到工具車上。雖然這些不是什麼有趣工作,但仔仔因為能夠幫手而感到滿有趣味,(當然他必然要亂搞一下)。我在屋外修草時又遇上一些路過的陌生人、鄰居,有一位還帶著一隻很大的黑色的拉布拉多犬,停下來和我閒聊,又讓仔仔摸摸狗兒。

就是這樣就過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這塊草地其實也只有約有150 平方尺。其實許多人的草地都很隨意,讓雜草亂生,長出界,不講究,只是我"閒著"無事,被這草地"吸引"著去修理它。

看著自己修好的草地,明白沒有人會讚賞自己,只是自己內心覺得美好。我明白許多人會留意到電視機上有塵,也不會看見屋外的草地有什麼變化。在這些人的眼中,我只是沒事找事幹。

然而,我卻有許多啟迧,感覺到上帝和人,大自然和人的關係。

在澳洲生活,住有花園的房子,你的生活每一刻都在受大自然的影響。當太陽猛烈的時候,你得記著要澆水,否則不消兩日你的花兒就會死。春天的時候,雜草生長的速度,草的長度會增加得有多快,你會發現大自然的"威力"。你若不及早去"處理",一段時候便"無法無天",要去修整就會變得難上加難。

其實人生都是這樣,我們忙來忙去,我們自身的許多"雜草",都因為我們太忙而生到全身都係。到人生靜下來時,再希望去修整,那差不多已是不可能。例如你的價值觀,德道觀。

我看見大陸的許多嚇人新聞,其實反映的是人在道德上的下降,對於別人,對於世界,對於大自然,都像漠不關心。其實我們人只是上帝的憐憫下而存活的物種,我們和恐龍沒有多大的分別,只要世界繼續汚染,只要我們繼續人的狂妄,相信我們很快會摧毁世界,消滅自己。

在這裏生活,我可以看見許多人繼續用金錢去衡量價值,仍然有人為方便而繼續大量浪費資源。例如不斷拆卸重建。

雖然我可以做的不多,例如我只能用廚餘去做堆肥,減少垃圾堆填。我只能將垃圾分類做好,希望資源得到善用。我明白還是改變不了世界。但我這樣做,最少我感覺良好,也會在良心上好過一點,因為對人類對世界的"破壞"實在"罪無可恕"。

說到這裏,住在香港的朋友是否有點納悶? 無可奈地,香港能看見的大自然實在不多,再加上政府選擇"建設"多於保育,還有那許多的有令不行,假環評,作為一個曾經住在香港的人,我只能搖頭嘆息。








2013年9月15日星期日

用手=用腦

我買的實用書
今天太太帶了兩個孩子去教會,所以這個早上我一個人,想起很久沒有寫BLOG 了,所以也來自我檢討一下,還有就是給那些好朋友可以看我的文章消消閒。

我在香港讀許多書,在澳洲生活讀的書卻和香港讀的有一點不同。在澳洲你有機會實踐,在香港卻只能”知道“。原因是要實踐的 (entry barrier )入門障礙實在太大了。

在這裏我看到什麼有趣的,例如園藝、木工、泥水、鋪磚,只要自己有空間,通通都可以實踐,可以嘗試。但在香港我卻只能“仰望”。記得我在香港買了本教做木工的書,但因為空間和機器都不是那麼容許自己去做,所以也只有停留在看的階段。但在澳洲卻是個DIY 者的天堂。

這兒最貴的東西是人工,機器卻很便宜,例如一個(Hammer Drill) 沖擊電鑽,澳元$70 (約港幣$500)便可以買到一個很好的,還有一年有壞包換。要找木工的工具,去到Bunnings 便可以找到過廿種的木工器材。這間公司提供了所有在一個家中需要做的裝修工程的所有器材和物料。所以真是很好玩呀! 最棒的是這家店還有兒童遊樂場,你可以藉口帶小孩去玩然後偷偷溜去看自己想看的東西。不能不提的是這個店每一個分店都有一個維園硬地足球場那麼大,你在店內看慢慢看東西不會有人罵你,遇有不明白的東西還可以問問有禮貌的店員。

我看過一本有關 Play Theory 的書,當中有一個故事:有一間工程工師聘用了很多近年成績很好的畢業工程師,但他們卻沒有達到公司的要求。相比過去已聘用多年的工程師,過去的工程師有更好的表現。這間公司後來研究發現舊時的工程師都有很強的用手工作經驗 (work with hands experiences), 這些成功的工程師大多有很多自己用手去製造、維修、創作的經驗。後來這公司只聘用有“用親手做東西”的工程畢業生,他們便成功找回那些優修人材,可以延續公司的卓越。

這個故事是否真確我沒有去考証,但我卻明白當你親手去做一些東西時,你往往會發現“現實與理想”的不同,你必須用自己的腦袋去解決一些問題。
我以為好易搞的儲水箱
舉個例子。我看了一些說明單張,教我如何將屋頂的去水渠接駁到儲水箱,使我能用這些 grey
 water 去做灌溉的工作。單張中的說明很簡單,只要鋸開雨水渠便可以安裝接駁器。然而到我實在操作時,我發現雨水渠由於貼在牆上,根本沒有“手位”可以用鋸。結果我花了許多時間將整個雨水渠拆下來,才可以鋸開雨水渠並接駁去水到儲水箱。也許就是這些小小的問題,使大腦得到不斷的訓練,使你具備面對未知將來的解難能力。

我在天花開了個洞做了個skylight天窗
所以我喜歡讓我的女兒用手做東西,最不喜歡她玩 ipad ,看電視。(但我當然無法完全避免。)一個活在香港的家庭,由於住的是高層大樓,能夠親手做的東西很有限,沒有像澳洲住 House 的多野搞,又有車房、花園。所以子女也就很少機會看見大人“工作”。他們看到最多的是父母一天到晚在“打手機”、上網。

我的女兒最近給我一個很大的驚喜,就是她在一場正式的籃球賽中入了三球,是連續入的三球,而且她只射了四球,她還是全隊中差不多最矮小的,而且肯定是最新入球隊的,(她是中途入隊的,訓練才三個月)。不過我要說明我沒有天天強迫她練習呀!我有叫她去練習,但卻不是那種中國式的虎媽呀!所以我實在是挺安慰的。


做父母的,人到中年,已知天命,能看見小女兒有美好的未來,還有什麼比這更快樂? 希望大家都能讓子女有個快樂的未來。

幫手抺百葉簾
我自己砌的模型!



我自己上Youtube 學扭的狗仔!

我的小wheel barrow!

我也幫手鋪磚!

So am I!







2013年8月25日星期日

初到貴境 (寫於29/6/2013)




由於自己已是個爸,來到澳洲也沒有什麼親友,所以做許多東西都會有壓力。

有次去交通部轉香港車牌做澳洲車牌,排了十分鐘隊輪到我時他們竟告訴我要 TAKE A BREAK ,然後十五分鐘後才回來。我是來自香港的,真想不到這裏的政府有這種休息時間。後來那官員竟然告訴我的香港駕照中沒有証明我擁有十年駕駛經驗,竟然著我找領使館辦証明!我心中就想:“大鑊”。最奇怪的是我太太上個月卻是持同樣的文件便領到澳洲駕照的。我沒有和他爭論,想一下後記起曾經在港辦了一張運輸署的文件,當中有我的發牌日期,所以又立時駕車回家取文件。那官員看了許久後,又問了隔鄰的官員,最終接納了我的文件,成功出到車牌!

後來我有朋友告訴我這裏的政府很奇怪,不同的官員可以有不同的做法,不同的交通部又有不同的做法,如果問了一次不得要領,就要再問,或等換了個人再問。從不好的角度看是很人治,另一個角度看是很有“法外情”。

有一次我去商店買東西,職員問我要不要 “cash out" 當時我不知道在澳很多商店都能提供提款服務,所以服務員說了兩次我也聽不明白,她也回報一個笑容意思是:“條友唔識英文!”。其實在外國人面前聽不懂別人說的東西,外國人並不奇怪,但自己卻感到很“瘀”,但老爸一個,惟人硬著頭皮挺住。有時候和人閒談,澳洲人的笑話我都不是太懂,往往人笑我跟住笑,雖然這種閒談內容倒也沒有什麼所謂,但總會有種無何奈的感覺,惟有自己給自己打氣,叫自己挺住。

這兒的生活可以很中國或香港化,你可以選擇不與任何人溝通,但我是個奇怪的人,就是不大喜歡只和中國人交往,所以我初到貴境遇到的問題也就特多,但卻也長了自己不少見識。

在這兒雖然很多陌生的人和物,但這裏的華人朋友卻也特別地真誠。有的只是在街上碰到,知到大家都是港人,就會交換電話!還有我的好朋"雷“,我家的大床都是他幫我搭的!我的屋也是他幫忙睇的!還有一位叫“嘉拉”的朋友,讓我太太暫住她家中。這些情節都有點在小說中的人情故事。所以假日和節慶我都不愁會悶,因為這裏的人都會約埋一起食飯飲酒。所以我對這兒的朋友也是心存感激,但自己卻不知可以幫上什麼忙。惟有待自己將來成為“地頭蟲”後再看有什麼機會還那“人情”。

在澳洲生活我還有許多的“蝦碌”,記得有一會我買了部剪草機,機上有兩個入油的位置,我竟然搞錯了將機油 (engine lubricant / oil) 入了在電油 (petrol) 的位置! 結果我搞了一天都發動不了! 原因是我的英文太差,以為我買的 lubricant 就是  Petrol ! 最後又要再買工具將所有油抽出再換油,還要厚著面皮去請教店員。店員問我:“Didn't you read the instructions?" 真是幾 embrassing !

有一回我家的水喉塞了,我差不多買來所以巿面上可以買到的通渠用品,但最後搞了一大輪,卻是用手伸入去渠中把沙和泥用手拿出來。花了的金錢不說,但搞來搞去都解決不了問題卻是男人最痛!所以有一句英文好好,就是“hands on experience",做人不能紙上談兵,最好的學習不是讀書,而是去做。

幸好澳洲人工貴,我這樣搞還不會貴過請人來弄。事實這裏許多東西都要DIY ,想了解水電三行,我相信來澳洲住 house 就最好了。我就試過將自己門外的 decking 全部起出來維修,成功後自信心又回來了。

最近我還在家的屋頂穿了個洞,做了個 SKY LIGHT (天窗)! 還有,這裏要學剪草、修樹、鋪水泥,地磚等等,所以喜歡“搞搞陣”的朋友真是要來澳洲呀!

不過要提提大家,一不小心是會搞出禍來的!

(此文寫於29/6/2013)




幫小忙的快樂

香港政府經常教人終生學習,但要一個人真正勇於學習,我相信莫過於要在另一個陌生環境下生存。

移民澳洲對我來說就像一個大冒險,一個自己撰擇的挑戰。這個挑戰不像其實比賽,輸了也沒所謂,對於中年的我來說,這是一場不能輸的戰事。所以如果說沒有壓力就真的是假的了。

但現在回頭去看,我真的很開心,因為我自覺在我的崗位上,這個挑戰算是克服了,因為現時在澳洲的生活已經不再是應付,而是開始在想:有什麼東西可以玩!想到這裹,心中不期然會暗暗的有種高興。

記得初初在澳洲開車,每次上車便會很“醒” (ALERT),雖然不是要趕時間,但總因為人生路不熟,一邊開車又要一邊留意GPS 的提示,怕聽漏或聽錯了指示,還要留神後座兩個小猴子的動靜,總不能像在香港駕車般放鬆和享受。

然而到了這裹一段時間後,你仍然會碰上不讓你的駕駛者,又或在你背後摧你而響號的司機,還有霸佔你正要泊入去的車位的衰人,但你會發覺這裏好人和有禮貌的人總佔絕大多數。現在我來了這裹一段時間,我其中一個使我快樂的方法便是駕駛時多讓其它駕駛者,很多時你都會因而看見那些善意的微笑或揮手多謝。

有一次我駕車送兒子上學時剛見到一個老伯伯在搬大垃圾時跌倒了,我猶疑了一回便決定U 轉回頭看老伯伯有沒有事。老伯見我回頭找他,確認他沒有事,他最後向我說了句:“Thank you for turning back!" 那時候心中其實自我感覺是:“I am a good guy!" 比起向慈善機構捐錢有著更大的滿足。

有一次在接在幼兒園上學的兒子放學時間突然下了大雨,我想了一想便立時駕車回家拿多了把傘,最後又幫了一位沒有帶傘的家長。當她知我是特意回家拿傘給人時,她就很多謝我。我的回應是:”Because I can't help people in big things, I have to grasp the opportunity to help in small things!" 

在澳洲我開始明白到原來幫人一點小忙,讓別的車行先,這些東西其實都在提供一個另類的 quality of life。而這些都是在香港這種繁忙城巿所不能見到的,因為擁有時間,擁有生活才能有空間去幫助別人。我在香港的生活,現在回頭去想,其實就像在狹縫中生存,能夠活著有得吃,有得住,還想幹舍?

如果一直認識我的人都會知道我很想在香港擁有一個自己的訓練場地,但我無論如何努力,其實我都無可能在香港地少人多的環境下可以有這樣的設施。但來到澳洲,我的家便有一幅不大不少的花園,現在我已放了個籃球架天天在和女兒練射球了!

有時候,與其和環境鬥,要証明人定勝天,不如轉換環境,夢想相信會有更大的可能實現。

有時候我會和朋友分享香港的問題,但好些朋友都不喜歡聽,其實我的心並不是要去踐踏在香港生活的朋友,並不是要証明我對你錯,而是希望我的朋友能夠和我一樣的擁有快樂的家庭和生活。

沒有幸福快樂是不用付出的,要移民也是談何容易,我也許是幸運兒,但正如任何一個夢想一樣,只要不斷努力,相信命運會給你機會的。


2013年7月28日星期日

生活隨筆


右傍的小樹是剛新種的!好辛苦呀!
















在香港生活的日子可以是挺簡單的,因為學業可以交給學校或補習社,家務可以交給工人。
父母的生活仍然可以很有空間,閒時去買東西,食好野,再到FB打咭,生活就彷彿是在追求物質享受的一種競賽,快樂來自別人給你的LIKE。

在澳洲的日子我很忙,沒有多少自己的空閒時間,但在我教導子女和與孩子生活的同時,我在認識生命,重新思考什麼是重要,什麼是快樂。

兒子在悶的時候,最喜歡的節目就是看電視,他惟一一件事會主動要我做的就是要我開電視給他看。雖然他看的電視節目都是一些兒童節目,但這是不是一種遺憾?一個小朋友的快樂就只是看電視。

我的女兒現在比以前成熟了。因為我說看得太多電視對將來的成長不好,女兒已不會經常嚷著要看電視,但她到現在還未擁有真正自已的興趣。以前她學琴,現在放棄了;以前她說喜歡劃畫,現在只在畫班時才會畫;她現在參加籃球班,但若沒有老爸的提醒,她也不會主動去打波。

而我自己呢﹖因為有子女和要主理家頭細務,所以我的娛樂也變成只是和朋友打打whatsapp,生活中彷彿沒有了自己,一切都在為子女。在這種光景下,我的確也在適應。

其實一切都在轉變中,孩子在成長,自己也在成長。

在這一切看似無奈的描寫的同時,我沒有說的是那些繁鎖的小事,因為許多時這些小時都毫不驚人,也無無聊,但卻是生活中的調味料,沒有加了它們,人生就會索然無味,但要遂一陣述這些小事,又有點無從入手的感覺。

自己親手建的小兒籃球架!
早上兒子會爬在我身上攬著爸爸,我叫了十次要起身刷牙他仍然一動不動壓在我身上。我女兒側會每和弟弟一起爭著要壓在我身上,然後我爭扎著要睡多五分鐘,哀求他們快去刷牙,但他們仍然不理我,繼續壓在我身上直到我大聲呼喊女兒才會去刷牙。小兒子則要我擠他笑,他按耐不住才會動身起床,慢吞吞地去厠所O尿,再去刷牙。

還有每天女兒吃早餐時,我總是要不斷提醒她快點食早餐,總是要我提她去穿袜子,穿外套等等,同一時間小兒子則要摧他吃早餐,又要幫他換衣服。所以我的床總是一片混亂,因為我總會忙著要送女兒上學而沒有時間執拾。

日子就是這樣在過,我的女兒在日常生活中的鎖事,也同時是我教導她的機會。每天都總有這些機會。孩子見到蝸牛要打死它,我會告訴它蝸牛沒有傷害你為什麼要殺它。女兒隨手拿張紙巾去抹不小心漏出的果汁,我會要她拿布去抹,因為這樣不必要地浪費了紙巾,我說森林又會因妳的浪費而少了一棵樹。

這些小孩子的學習過程總是漫長的,我講了不知多少次,許多時候女兒卻仍然總會“唔記得”。我在訓練和教導孩子的同時,我最大的學習是去忍耐,還有就是在絕望中繼續去盼望。因為子女總像永遠教不好,不停地犯同一個錯誤,又或總是再次做錯。

有一次女兒自己去微波爐加熱食物,當時我便在花園工作,她竟然將一個金钃飯壺放進微波爐! 幸好沒有爆炸。小兒子則試過褲管跌出屎粒,我要洗褲又要拖地。這些無聊又鎖碎的事就是我一天的“快樂”。

還沒有說到我關心的子女教育,他們如何可以學好中文。英文他們是不成問題的了,所以不用擔心。還沒有說到我如何去教女兒打籃球的火滾!還沒有說兒子罵別扭不上學時的無奈。還沒有說家中職業媽媽將自己與子女的溝通障礙說成爸爸的錯的家庭糾紛。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是一切都像表面的好呀!朋友。

女兒在動物園中寫生!



p.s 但我昨天射入了50球⋯⋯3分呀!





2013年6月26日星期三

爸爸的夢

我有許多朋友都喜歡打籃球,他們都一把年紀了,自知能力有限,但卻總會希望自己的兒女都喜歡打球,更希望他們可以比自己打得好。

我也是一個爸,當然會希望自己可以有個孩子可以在籃球上打得出色,不單止出色,而是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入到籃球的最高典堂NBA。

對大部份香港人來說這根本就是沒有可能,因為學業已足夠叫孩子的運動成就必然終結。然而這個離開香港選擇在澳洲生活的我,這個夢起碼不會是一開始便知會“輸在起跑線上”,因為體育在香港父母心中多是排在很後很後的位置的。

我的女兒現在已經六歲半了。在香港的話她應是讀一年班的小學生,在澳洲則是GRADE 1 的小學生。她現在參加了籃球隊,每星期除了一次練習外,周末還有正式有球証和記分的比賽,所以澳洲的系統可以說是挺不錯的。

然而這兒的教練多是義工,他們可能是中二三的學生,又或者家長業餘幫手,不算得上很專業。所以我看了女兒的訓練後,我內心是挺多爭扎的。這裏的訓練著重的是快樂,而沒有在技術上給小朋友太多要求。我看見他們投籃仍然用雙手,沒有強調動作的正確性,訓練時的效率又低(只用半個場,又並不是每人一個球)。他們的訓練模式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大家都是為興趣,並不是什麼精英訓練,而小朋友也才6﹣8歲。

所以問題還是在我自己 ﹣ 因為爸的過去而給了自己女兒一個不尋常的籃球目標。

我看過許多籃球的書籍,姚明的父母都是籃球運動員,所以姚明的運動能力是有基本的保証的。我自己是籃球員,自己教籃球,也看見女兒的跑動能力,內心明白到子女都有相當不錯的運動天份。所以做爸的就像一個手揸未經彫琢寶玉的人,心中有種如獲至寶的欣喜,但卻又十分害怕不小心把寶玉彫爛了,使自己最終好夢成空。

所以爭扎,疑惑,失望,驚喜,全都在我心中來來往往。

我女兒第一次參加籃球比賽時便拿了個 star of the day ,因為那場波我在場邊教女兒如何去做,但之後的兩次比賽我都選擇了沉默,結果女兒就連盡力也不能說得上。所以我的內心也有許多的失望。

有時候我會想,女兒到底喜歡打球嗎?還是喜歡讓爸爸開心呢? 到底爸爸應放手,還是給她目標,給她更多的要求呢?我不時會想起女兒學琴的半途而廢,她就是因為被迫要練琴而最終選擇了放棄。

所以做爸的真的好爭扎。我想要女兒好,但又不能強加在女兒身上,否則弄巧反屈。腦中想的都是如何 motivate 女兒。

後來我決定買個籃球架(標準高度的),放了在家中的草地上,目的是讓自己和女兒可以有多些練習的機會,也好讓子女不用經常在電視機前花上寶貴的人生。可惜女兒並沒有像我想像中那麼熱愛籃球,她只會因為我為她訂下了每天要入十球的目標而去練習。我心中雖然嘀咕不滿,但起碼女兒也願意去做。其實她是個挺乖的孩子,但卻沒有什麼“大志”,因為才六歲!

所以做父母的確實在這個年紀可以給子女很大的影響,因為這個時候的父母擁有對兒女最大的影響力。若能給子女陪養一些健康的興趣,將來的確會畢生受用。

再講一下女兒的訓練情況。以我教波的經驗去看,作為一個一年級的學生,無論單手或雙手投籃,若能能夠在籃下將球射高過3.05 米高的籃球框其實已很不錯。

我買了籃球框回來後,最初幾次練習女兒都只能勉強地投過籃框的高度,但也是在四五次的投籃後再能有一到兩次的命中籃框,甚或更低的命中率。雖然我對女兒的動作有嚴格的要求,但她也還是依然故我地選擇用錯誤的動作去投籃。許多時候我爭扎的是到底我應罵她,糾正她呢﹖還是由她呢?雖然我很著急,但為了安慰自己和不給女兒太大壓力,我選擇了沉默。(我告訴自己可能她的大腦未發展至可以明白或記著我的教導,所以罵也無用,只能不斷提醒。)

今天她放學回家後,我著她趁未天黑去完成每天籃下命中十球的規定,她聽我說了後便自己去了投籃。由於我也要求自己每天要命中一百球中距離的,所以我在完成一些家務後也去了投籃,那時候她告訴我已投入了廿球!

我笑一笑然後繼續自己的投籃,她竟說要和我一起比賽看誰快些投入100球! 最後結果她勝了我四球(雖然我投的位置比她遠很多)!但使我最驚奇的是她所有的投籃都是以單手投的,修正了過往雙手投球的問題,而且投高於籃框已不成問題。回想昨天她仍是盡全力也碰不著籃框,今天卻能入100球!小朋友的學習能力真是使人驚訝!

作為一位教練,我看過不少有天份的人在香港遭到埋沒,或在香港的荒謬制度下失去機會,所以我特別重視和珍惜有天份的人。這個人現在是自己的孩子,心中的壓力和擔憂更比其它人更甚。

由於我仍然喜愛發夢,所以我在自己女兒身上看到的不單是她的將來,同樣也是自己的夢想成真!

但任何一個父母都明白自己的子女絕不一定會聽老爸的話,又或會真的喜歡籃球!就算喜歡也不會一帆風順,所以這只是一個一天的好夢,明天呢﹖可能是另一個更大的失望。

不過,有一天的夢可發,也是夠這爸一天開心的。

除此以外,好像射罰球一樣,I have two shots ! 因為我還有一個兒子!

哈哈哈哈!


2013年6月13日星期四

放手與不放手

在澳洲孩子的生活真是天堂,每天沒有什麼功課,一天就是想著玩什麼。作為一個來自香港的爸爸,實在有點看不過去。記得初時的我還是那種心態:兒女不能一天沒有一個規律,作為父母的應當安排小朋友做些“有用”的事。這種心態其實一直到現在還存在著。記得那個時候看見女兒在看電視,我就算沒有阻止,心中也在嘀咕。

這其實就是生活在香港的一種潛移默化的價值觀,對什麼是“無聊”和“有用”存在著一個執著。

什麼對孩子是重要,什麼是不重要,這個不易回答。因為生存的環境各有不同,有用與沒有用也會因而變化,所以若以生存為目標,那教育子女其實絕對地需要視環境因素而改變。所以有人會在三歲不到便開始教寫字,有地方卻限制孩童在十歲前不應學寫字。誰對誰錯,不能一概而論。

我有幸活在澳洲,這裏的環境仍然容許孩子找尋自己的道路,所以我就是不理他們,我相信他們都不會餓死。所以其實我沒有什麼“擔心”,現在尋求的只是那種家庭的完滿,而不是如何“生存”。

有了這個基礎,做家長的壓力就輕省了。然而一個父母的身邊總可以有各色各樣的人。有人辭官歸故里,有人漏夜趕科場,我身邊也有許多澳洲怪獸家長,有的補習,兩文三語,琴棋書畫,課外活動排滿。這裏的人口一直上升,所以競爭也是越來越烈的,所以要能抵擋這些”群眾壓力“,其實更取決於家長自己有沒有自己的主見。

我有想過希望子女將來要當什麼什麼,但我更認識到一個人最大的快樂就是自由。我會明白子女的人生應由子女自行決定,所以有許多事我也不會強而為之,最希望的只是給予子女基本的教育,例如語言、責任感、一些道德價值觀、還有就是身體健康,其它東西我就”學習“去放手了。

我說學習是因為我實在有許多的過去,對社會許多事情也有睇法,對自己的子女當然不會沒有想法,但要學習什麼要去放手,對我這個執著的人一點不容易。

在生活中我面對教育子女的一大難題是電子媒體的泛濫,一個人可以花許多許多時間在電子遊戲上而不需要動用大腦的 "executive function",這是對兒童發展的一個很大障礙,因為一般電子媒體沒有空間給大腦思維。相反地,我有一個人信念,就是相信讓子女閒著,沒有人安排“課業”給子女是在訓練子女的 “executive function" ,讓子女從小養成計劃自己人生的優良習慣。(當然那不是完全不理的,起碼要給一些options 小朋友可以自己選擇。)

教育子女實在不容易,因為你要童眼看世界,要明白什麼是“適齡”的活動和指導。我相信我是一個絕對犯了太多錯誤的爸,這些日子我領誤了一條對我重要的真理,就是對小朋友要有耐性。小孩子有許多東西都沒有大人的“快”,他們就算口裏相信,心裏承認,但仍然會做錯,我相信這個時候真正的好父母是繼續永不放棄、循循善誘地勸教孩子的人。

所以我們要放手,但也要不放手。放手讓孩子去做錯,但無論錯了多少次,你都相信孩子能改,對孩子的盼望永不放“手”。

2013年5月11日星期六

很政治的使命

在我身邊有不同的人,他們對政治大多都不聞不問。對於碼頭工人,對於MELODY 被拉,對ICAC 前署長的其身不正,對於中國的問題,對於香港的施政,對於教育,對於社會,他們都似乎可以有種免疫力,雖然置身其中,但卻可以視若無睹。

我雖然有不少朋友,但卻常感到孤單,因為我經常會為到某些事情而有種憤憤不平的感觸,但沒有多少人會“答咀”或和我討論。我在許多教會朋友眼中更被形容為“偏激”,又或“憤世疾俗”。沒有多少人認同我的“固執”。所以我離開教會,因為大多香港教會都不準許人參與政治和討論政治,但卻花許多時間討論一千多年前的歴史文獻,但卻不去應用那些學回來的道理。

我在香港曾當籃球教練超過十年,我知悉籃球圈的狹窄。在香港不論球員或教練,其實都得順從香港籃球總會,因為香港的絕大部份正式比賽,球員訓練和教練的訓練,都是由籃總直接或間接主辦。所以沒多少人敢“得罪”籃總,一個機構可以克扣拖延薪金一年或以上,皆因為他們就像許多大財團一樣,有絕對的權力優勢。這些強弱懸殊的鬥爭,其實都是巨人與哥利亞之戰,除了獲上帝看顧外,相信都難有勝訴機會。

我十分同情香港的低下階層,因為他們並不會因長期勤勞而獲得合理回報(夠正常生活)。我曾瀏覽一些網上資料,說到政府外判清潔工作後,工人的新金在六年內不升反跌,每月只有約八千元。雖然現時有最低工資,但其實許多顧主都會要求工人自報為自顧人士,(包括籃總註冊的籃球教練,其身份也是自顧人士),所以在香港被壓迫的群體,其實肯定遠多於數百碼頭工人。然而這些小公司下的假自顧人士,其實都是活在刀口上的困苦大眾,真正是求助無門,欲哭無淚。

而香港的立法施法制度,基本上幫不了什麼。(因為我找過他們幫忙,但卻沒有得到什麼幫助。)

有時候我去看別人的FB,他們都是在談吃渴玩樂,當然這是無可厚非,因為快樂對誰都重要。但到有事情發生事時,當社會需要人民出來維護公義的時候,我覺得還是需要站出來的。

站出來的意思不是叫人去死去坐牢,而是做自己能力以內,經審慎估量過可以付出的代價才去做。做什麼?如何做?什麼時候做?不一定要由別人決定,附和別人和自己做判斷,選擇自己的路,相信這個人就是快樂的。

打籃球都辛苦,又要練,又要跑,年紀大了打完還一身痛,雖然不一定勝,也許多數會敗,但卻換來自己內心的滿足。兩者其實都會令人感到快樂,因為我們選擇了自己想走的路。

香港一直有一個很強的價值信念存在著,就是“有錢大哂”。

這絕對是錯、錯、錯、錯。我相信人要有理想,做人要有原則,人生不是只有官能享受,還可以有精神滿足。

當我們為到一層樓而為奴時,其實正正是中了計。房奴其實是極權統治者的一種手段,使你沒有任何空間時間可以去反抗。

我們不需要人人都做烈士,但我相信上帝會指引那些人,打開他們的心,讓他們快快樂樂地去擔那沉重的十架。

也正如耶穌所說:“若可以的,求祢將這苦杯撤去”

若可以的,我都不希望有人佔領中環。

「阿爸!父啊!在你凡事都能,求你將這杯撤去﹔然而不要從我的意思,只要從你的意思。」。

祝福那行上帝旨意的一班人。


2013年5月10日星期五

湊仔爸

每天負責一家的三餐,接送子女上學放學,日常的洗衣、打掃,外出買餸菜,打理花園,包括修剪澆水,還有日常的維修等等。這些工作過去都有工人打理,現在才體味“傭人的辛酸”。

來到澳洲對我來說就是新天新地,許多東西都得重新學習。最難適應的其實不是外在的環境而是這種“工作”本質上的轉變。

我的兒子現在三歲半,除了每周上三天的學,(每天才兩小時),他是長伴我左右的,所以簡單的工作也會變得挺復雜。兒子現在很纏身,晩上連媽媽也不要,獨要我陪他睡。奈何做爸的經常希望可以在晚上有點私人時間,所以經常晩睡早起,睡眠不足。所以我最難捱的就是經常性疲倦。

而在一般人覺得興奮的一家團眾的周六日,對我來說最好的休息就是媽媽和子女外出,我獨自一人可以“靜下”。但這絕不容易,因為我太太是個職業女性,其它就不多言。

別人或會以為湊仔沒有上班的辛苦,但事實顯然不是。上班還可請假,但做湊仔爸就沒有停的時候。

現在來澳都已有九個月了,要驚奇的,害怕的,要適應的,其實現在都面對得七七八八。現在可以說是沒有什麼是未經歴過的了,(there is nothing I will be scared of) 所以生活可以說算是安頓下來。現在希望造的是改善生活環境,提高工作效率,提升生活素質,活得更有意義和價值,還有再來就是更關心子女的教育。

這裹和香港有一大不同,子女在未滿十七歲前都得靠父母去照顧,特別是父母經常性地要接送子女去活動,所以子女和父母在車中可以說是有不少的交流機會。我和一位太太交談後得知這裹的籃球訓練是在不同的場館的,年紀稍大的小朋友需要去到別的地方訓練,還要每周不同,做父母的除了接送外,也要兼任計分員,負責記分,所以父母和司機二字差不多是同意詞。

我聽了那位太太說後,自己都有點害怕,因為那是一個無休止的“工作”,一天到晩每逢周六日就有比賽及訓練,那我做爸的豈不是要“全人奉獻”?每次還要帶著小兒子去呀! 想起都有點恐怖。所以在香港的家長也不要光羨慕這裹的教育,豈碼他們的子女十多歲就可以自己四處去!

有朋友問我還有打球嗎? 事實上是沒有的,有時也不是沒有時間,而是身心俱疲,想到的只是倒在床上休息一下。又或可以安靜地看一場NBA 季後賽!

那湊仔爸的樂趣在那裹呢﹖這個問題似乎仍在思考,因為大腦還未有一刻可以靜下來想。或許是孩子的傻笑吧!




2013年4月21日星期日

文明雜談

今天早上打開新聞,四川又有大地震了。內心的感覺是怎麼了?中國又有大災難?難道真是禍國興邦?多災多難才可以有前途?

上星期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因為我泊車時不小心讓車子碰花了別人的車,一直在等對方回覆我大約要賠多少錢。作為一個沒有收入的男人,自然地感到不愉快,因為又要讓家庭付出一些因我自己疏忽大意而造成的損失。但前天竟然收到車主的口訊,說他不用我賠償,他自己DIY 修復了刮花的傷痕。我雖然感到欣喜,但覺得自己還未到付不起賠償的階段,所以留了口訊給對方,希望無論如何給他一點賠償。但至今那位好好先生還未回覆我,卻教我自省自己要多做善事,將別人給自己的祝福,也祝福其它有需要的人。

再看香港罷工的碼頭工人,情況越來越僵,判頭宣佈結業,工人已罷工半月有多,事件膠著,在窮人與富人的對戰中,慘的相信絕對是窮苦的工人。工人還能撐多久?真的天曉得。工人認為的合理工錢,或富人認為的合理工錢,為何相差那麼大?金錢和信譽?有錢就可以不理別人如何批評自己?為富者竟可以無視悠悠眾口的批評?這種“修養”的確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為富不仁竟然成為香港首富的座右銘?可憐可悲。

昨天和子女參加了同學的生日會。會中有一育有兩女的單親爸爸遭遇失業,他曾是國際企業的高級行政人員,由於為了讓女兒能繼續與已離婚的太太見面而拒絕了到外地就職,現時參加了職業局給失業人士的培訓,從低學起,令人可敬可佩。但言談間亦流露了子女因為離婚而經歴的抑鬱。回想自己能夠當全職爸爸而無顧慮,自己真的應該感謝主上蒼的愛。

最近還收到緬甸孤兒院院長的問候,她除了答謝我們的支持外,還問我何時再來探望他們。我自己還真的打了個突,因為要用金錢支持還較容易,但要親身到緬甸探望,隨著年紀和心智的轉變,我發現自己已失去了昔日的一顆熱心。可能因為在媒體上看得太多慘事,又了解到自己的有限,加上現時全職爸爸並沒有收入,沒錢又豈會有話語權?加上又要照顧子女,對於重臨這些衛生還境較差的地方,不禁猶疑起來。

物質豐盛顯然和心靈豐盛沒有必然關係。

在澳洲還認識了一位獨居的婆婆,她經常會去那些賣得比大超巿還要貴的小商戶購物。原因是她希望保護小商戶,因為她明白這些小商戶對社會的重要性。我回想自己在香港的時候,我和家人的快樂卻許多時是因為買到了便宜貨!雖然婆婆不是什麼大人物,更非有錢人,但這位澳洲人卻給我很大的震憾,因為她的素質水平實在太高。現在香港人在駡大商戶賺到盡,其實不就是由於我們這些希望買“平到盡”的人民所造就的嗎?

記得太太說有朋友可以介紹我去教波,還可以收費,結果我回了一句:“若果要教,我只做義工! ” 

太太望了我一眼,面有瘟色。

哈哈哈哈。

p.s. 附圖是澳洲動物園內的一個佈景裝置,該運動是鼓勵人用環保的厠紙。

2013年4月19日星期五

浩然之氣

在眾多的朋友和長輩中,委實沒有多少人值得我去尊敬,原因不在於他們的學識,財富,而在於他們是否有一種浩然之氣。

我所說的浩言之氣就是生活中對道德或品格的要求。不同人有不同的德道觀,我自問自己是個粗口爛舌的人,不過卻能在學生前收起自己的粗口,所以在人前還可以做個模樣。但現在來了澳洲,覺得自己還是還我本性的生活較好,世人如何看自己,不大在乎了。

今天我看了孟子的卡通片,提到"有備無患",原來孟子說的"有備",並不是物質的儲存,而是道德品格的儲存。我生活了四十多年,沒有想過原來道德也有儲存的! 但的而且確,若不是每天嘗試去"備"嚴格的德道品格,其實在人生的關口上就會踏差。

記得我女兒有一次用手推在樓梯邊的弟弟,原因是弟弟先推她。幸好弟弟站得穩而沒有跌下,那時候我便教道女兒當弟弟做錯的時候,應該要用正確的方法去教弟弟,而不是以眼還眼。可是她不明白。我便再說:如果同學偷了妳的東西,那妳是否應該去偷回同學的物品呢﹖

當然不應該!

當一個人做錯的時候,妳不應該以同樣錯誤的方法去回應對方,而是應當用正確的方法去使對方明白,並改變其行為。我記得電影"甘地傳"中講過:"an eye for an eye make the whole world blind." 

我身邊有無數的基督徒,他們讀聖經,上教會,但卻會看老翻碟,會DOWNLOAD 歌 (無論有錢無錢)。我試過問他們知否這等同偷竊? 他們的回應是:"鬼叫我窮!" 較進步的會說:"我真係鐘意的歌我先會買碟。" 還有一個最普遍的理由:"個個都係咁做啦! 我覺得無問題呀!"

當我們在做一些破壞健康體制的事情的時候,其實我們不是在破壞社會是什麼呢﹖歌手沒有收入,如何有更好的歌呢﹖電影都是番版的,那裏還有投資者? 我們是在摧毁自己的世界,為的是眼前的"近利"。

其實老實一句:唔聽歌會死? 唔睇電影會死? 

其實睇書,上網睇文,都好有益架!

我從不覺得這些人在世界上能有什麼巨大影響,因為他們只是隨著世界漂浮渡日,而不能亦不會影響世界什麼,(也不能在子女面前做榜樣),更惶論領導世界。

除了貪外,另一個原因去做這些事便是無知。這些人並不曉得自己所做的事所會為世界帶來的後果。當然報應不會明天就來。

浩然之氣是要努力培養的,也是要努力去儲備的。特別在這個世代,你會發現有許多"人人都做"的東西,慢慢地集非成是,我們就會失去我們的人格,我們的道德,最後我們只是成為和動物完全沒有分別的生物 (只求生存而不講仁義)。又或,在街上見死不救的冷血社會。

中國的貪汚能有解嗎﹖ 看紐約時報報導胡錦濤的美國27億財富就知中國的貪汚是無救的。

朋友說:「在中國做犯法的事並不犯法,被拉到才叫真的"犯法"!」 

我十分喜歡澳洲這個地方,其中一個原因是這裏的大部份人都是自律的,法規上說要大過十寸的魚才可以拿回家,大部份人都會遵守。(當然有例外!)

在香港或許多中國人社會,我們習慣地尊崇那些不依法者,因為他們靠此而成為富翁或因而得到權力。最佳例子是香港的特首CY,自己潛建卻仍能面不改容繼續做其特首領導特區。除此以外,還有我們的首富,可以看見工人停工半月,仍然不聞不問,好像沒有關繫一般。道德倫亡至此,香港還有前景? 

有浩然之氣的人唔講句:"吊那味!" 真係唔得。

希望大家都多培養"浩然之氣",成為值得你孩子尊敬的人。





2013年4月7日星期日

澳洲生活雜談

一個人的成長很重要,如果你活了一半輩子在一個充滿壓力的環境下,自己已經習慣了緊張,放鬆不了。我便是一個這樣的人。

在澳洲的生活可以好好,沒有誰給你壓力,子女又不用趕功課,家務又是自己編排,理論上生活可以好寫意。然而我就像一個習慣了在籠子中跑的老鼠,總是想著自己能做點什麼。

或許在香港或我的成長環境中一直都在告訴我什麼才是一個有用的人:有用的人就是勤勞,不斷地做。就像香港在罷工中的碼頭工人,盡管他們得不到應有的工錢,但他們的辛勞總是人所讚償的。

但勤勞就是快樂的必然基礎嗎﹖有時候人就是因為懶,才會發明許多機器呀!

我育有一子一女,我自已午夜夢迴的時候也會在想,我是否不斷地在子女的身上灌輸了我成長中的包伏呢﹖到底自已有沒有讓自已的小朋友做成一些不好的影響呢﹖

我自己曾經是教籃球的,我發現自已在香港多年的沉淫下,培養出一種完全不適合教小朋友的性格。原因是在香港是很pushy的,每個小朋友練習的時間都很有限,總是希望在有限的時間去達至最大的果效,而這種思想的最大問題是會使到小朋友在學習中形成一種壓力。結果很容易使小朋友失去學習的興趣。

我最近看書,明白到小朋友在孩童時代0﹣7歲是不應接受formal eductaion 的,意思是只能透過informal education,其實就是玩耍去教導小朋友。以前也看過一篇文章講到小朋友若過早接受 formal education ,日後的大腦就只有記憶的能力,而缺乏思考和創意。這些說法和香港的年青人出現的問題不謀而合。我們香港出現的90後年青人可以成功考試,但卻缺乏基本的思考力,這就是一個明証。

然而,當周遭的人都在吸毒,你還會感到吸毒是問題嗎﹖香港的父母要走出這個困局,真是談何容易。還記得韓寒講類似意思的話:“在中國大陸的公平很簡單:當所有人都在接受同一個不公平,那就是公平了!” 在香港的父母只要見不到那些出洋留學,讀國際學校的高官,其實望望左右,誰人不是在做壓迫自己孩子的傻事呢﹖

最近在FB 爬文,發現原來印度電影 THREE IDIOTS 的編劇竟然是香港生活的印度人!難怪得在看的時候感覺很親切,聽著有切膚之痛。這位仁兄由富人變窮作家,追求的其實也是理想,電影中談的理念也是今天年青人和社會應該學效的模楷 ﹣﹣ 就是排除萬難,不苟同,朝著自已的理想去發展。

世界上不是富有的人才能快樂,金錢不可以肯定人必然的快樂。在澳洲很有趣,許多澳洲人不因為金錢而煩惱,但澳洲卻是全球自殺率第二高的國家,第一高是日本。所以我奉勸今天的父母不要單向金錢世界看,若自己的小朋友能找到自己的理想,那才是快樂的保證。

我有一個朋友最近來探訪我,他在七八年前告訴我他要當廚子,但他卻因父母的阻難而只能選擇讀書,在中學畢業後,結果成績中下,他毅然選擇了到中華廚藝學院學廚。那時候我還笑他有沒有那份毅力,因為廚房工作是很辛苦的。結果他在廚藝學院畢業後入了行,在香港的酒店中工作,堅持了好幾年。今年他更來到澳洲工作,也有酒店顧用他做廚師,雖然不是主廚,但已成功取得澳洲酒店的稱許,只要他願意,酒店的大門一直為他打開。

這個小子若能夠在澳工作五年,便可以取得居留資格,成為另一名澳洲移民。

我和身邊的許多朋友談天說地,其實許多人都沒有理想。這其實就是最大的可悲,因為成功不是中彩票,只靠運氣,成功要靠努力,再加上點點運氣。


2013年3月11日星期一

閒談在澳教育兒女

在澳洲教小朋友的確和香港很不同。這裏沒有香港那種壓迫的環境,小朋友自由自在,每天都有許多時間遊玩。做慣香港人的我有時候看了也總會有點覺得浪費時間,但有時候又會告訴自己不要過份控制,就讓女兒想自已想玩的東西,讓她的大腦自已去做判斷,不要又來當怪獸家長。

今天我的女兒做的是一個自創遊戲,她用一個杯子去盛載一個乒乓球,然後將球拋上又再用杯子接回,都幾有創意。兩個人最喜歡和我玩的就是跳跳床,我則當是背部按摩。我只能扮成個小朋友,和他們一起瘋狂,但其實心底不是太喜歡。

照顧子女是一項頂煩鎖的事,樣樣事情都不是很復雜,但又不能不做好,不能善忘,總要比子女“細心”。所以對我來說這也是一個訓練,自己由粗心的人變成一個細心的人。有人說照顧子女是一個雙向的學習,其實這也沒錯,但重點在於要有空間時間去反思和觀察。

其實學習都要經過反思,奈何香港人實在太忙,他們有的只是不停工作。所以香港人給我的感覺是勤奮,但卻少有聰明的。

我的兒子很獨特,盡管我在罵女兒,又或和媽媽口角,他卻總是毫不害怕地在我身邊玩耍,不停地爬上我的背,要我和他玩。我覺得有點開心,因為這孩子明白事理,明白爸爸不會責打他,我相信我給了他一份很強的安全感。

我的快樂其實很“奇怪”,因為沒有什麼特別的“成就”。有時候單單看見子女的“平常”,笑笑玩玩,我覺得實在已頗滿足。在初期我照顧仔女的時候會有種很吃力,經常希望媽媽可以回來後自已去安靜或做自已想做的事,但漸漸地我開始學懂珍惜和子女的時間,希望可以陪他們多一些。

想深一層,他們可以讓我照顧多幾多年呢﹖我相信再過數年,他們便己經會有自已的朋友,而爸爸也不再會是他們的“玩伴”了!所以這幾年是寶貴的,我只是他們的“暫借情人”。

有時候人活得快樂或不快樂,其實端看自已從什麼角度去看。

來了澳洲,其實也有不少家長是努力摧谷孩子的人,我看了笑在心中,因為他們不明白正式的教育,應該在七歲才開始。現在這個年紀給他們摧谷,我深深相信這是真正的“誤人子弟”。小朋友的大腦往往在最需要多元發展的時候被訓練只能在某些領域中發展,這是會傷害到小朋友將來的。不過我相信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我的說法並不是我創作出來的,而是教育理論書中講的。我也不是不在這個時間教育小朋友,而是嘗試透過 informal education 去讓小朋友明白這個世界。

當然這不容易,因為第一件事我要做到的就是自已經常地笑,因為笑容和快樂是最有吸引力的老師。

2013年2月27日星期三

移民的適應

移民是不是一個逃避,逃離一個自已無法改變的世界。但去到另一個國度,以為和希望在這裹找尋到新的樂土,但會否又是痴心妄想呢﹖ 否則又怎會有這麼多人又回流香港,到底人生尋找的是什麼﹖什麼才是最重要? 什麼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些問題都會不時在我心中掠過。

過去常常祈求有前輩給自己指引,希望在別人的教導中找到自己的道路,但活了四十年,發現無人可以是你的師傅。事實人生從來都是尋尋覓覓,沒有誰人可以告訴你什麼是對或錯。總的一句就是自已要學習去承擔自已的決擇,結果是好是壞從來不由別人去決定,因為從來每一個決定都必然會有好與不好的一面。

作為一個新移民,我的感覺有四個階段。第一是夢想期:初到自己夢想的國家,每樣事情都是新鮮和美好的,天空藍一點,住所大一點,空氣好一點,食物好一點,各種事情都好像夢境一般,日子就像你去了渡假,無憂無慮。第二階段是適應期:在新的環境一段時間,開始發現當中有許多新的事物,泊車的規例、垃圾的分類、語言的障礙、生活上的無知,在新環境有許多自已不了解的事物,在害怕做錯和無可避免地做錯的情況下,生活有種雖安定但又惶恐的感覺。第三個階段是舒適期,在了解了各種生活必須,又建立了人際網絡,日子已不再天天是挑戰,每天的日子都開始在自已掌握中,生活開始變得舒適。這個時候開才有餘嫻,可以重新尋找自已的興趣和計劃新的人生目標和理想。第四是收成期:這個時候自已的興趣、嘗好、社交都有不錯的發展,自己亦開始在新的環境中實踐到自已在異地的新理想。

我自已認為自已還是在第二到第三個階段中,這些階段每個要經歴多久我相信因人而異,但我自已作為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士,雖然我的英語也算不錯,但在澳洲要適應新環境也感到頗吃力。所以若有朋友打算移民,我相信宜早不宜遲,因為人的適應力是隨年齡的增長而成反比地下降的。

我自己最難適應的應是我由有工作,有工人,突然變成一個住家男人。還要照顧兩個小朋友,主理家頭細務,洗衫抺地,預備三餐,接送子女,陪伴子女成長。同時間我又停止了我過往的社交活動,沒有運動,沒有籃球,沒有釣魚,沒有無線明珠台!第二難是因為主家男人不多而沒有同路人。我一天到晚都面對著子女,生活中有什麼難處,很難找到第二個相近經驗的人一同分享。(但作為有兩個三歲和六歲子女的爸,其實要孤單寂莫的機會其實也絕少,因子女整天都嘈著要爸爸陪。)

在適應上,我的另一個萬幸是我在香港有多年駕車的習慣。我在這裹算是很適應駕車,因為我車上有GPS導航系統,我基本上有地址和有油就能夠去得到。而現實中只是沒有多餘時間和心靈空間 去“探險”。對我來說,其實最難不是移民,而是做全職爸爸,照顧三歲的兒子和六歲的女兒。

人生有轉變就有學習,經歴移民的確使我大開眼界,特別是我不喜歡自個兒小圈子活動,總喜歡和學職比我高的人分享學習。澳洲是個大移民國,來自不同地方的人種都有,自己的確有不少學習。今天我上 playgroup 的時候就認識了一位來自斯里蘭卡的媽媽,她的兒子英文名叫 “ARUN”,意思是  fighter 的意思。我和她細談後發現,原來這位媽媽希望兒子長大後能夠回國家工作,貢獻自己的祖國! 相比我這個為了安逸而移民的人,實在只有肅然起敬。內心亦問自己為什麼沒有讓兒子改變中國的志氣呢﹖

或許自己太小看自己,又或許這是因為香港文化就是教我“獨善其身”?從來沒有民族大義?但我在香港和許多同齡朋友分享,真的又絕少有人會談國家大事,談波、樓、股和女人可能會更多!Isn't that sad?

無論如何,我相信這些年我會有更多的學習和體會。

而移民這個決定,I never regret!







2013年2月16日星期六

意外

或許我的朋友都會關心我澳洲的農暦年如何度過,其實我這個農暦年是真“難過”。

在晴朗的天空下在澳洲雪梨的公園來緩步而行,沒有想過突然間有樹枝會倒下,我媽媽就被這條長過十米的樹枝的某部份擊中後腦而暈倒送院了。

醫生發現時腦內出血,由救護車送了媽入急症,並即時轉入深切治療ICU。我也有一段時間以為母親過不了年。幸好後來情況好轉,亦無需開腦。

這已經是兩星期多前的事了。現時我媽已在今天送回香港就醫。媽媽的身體狀況算是良好,但記憶,行動,大小便的控制還需要人協助,但總算是在鬼門關走了出來。

初接到我姐夫電話時,他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關於保險的編號。因為我太太有為媽媽買保險,還算是買較好較貴的,就連傷風也可以到門診醫生看。但由於當時我人在墨爾本,媽媽卻是雪梨探訪我姊姊時出時,所以只有乾著急。

但保險的重要性就讓我真正的感受到了。而這次事件也讓我認識到如何購買保險的重要性。

由於我們買的保險是有頗全面的覆蓋,所以初時並不擔心太多錢的問題,但當我們發生了意外時才發現有許多的問題,也是我和大家分享的其中一個原因。希望大家可以避免我的錯誤。但我非怪責保險公司,因為這也是個不可知的大不幸。

事源由於我媽的情況緊急,一般都會先送進有急症的政府醫院,因為這是最完善的醫院,但我的保險公司在政府醫院中只有部份費用能免,而不是全免的,所以我們便要為到醫療費而擔憂。先告訴大家這裹的住院費用,平日的房費便是$1770,而ICU房費是$4500。我的保險每天最多只能付$600。所以我媽媽住了兩三天的ICU 及若兩星期的醫院。那費用已超過三萬澳元。所以我和兄姊都為此有不小擔心,並且要在同時照顧媽媽又要在自己能力上計算而費心神不少。

我媽的情況由於是腦科,私家醫院中並沒有腦科,而且情況嚴重,轉院亦不可能,所以這點就是我只能留在醫保不能賠足的公立醫院的主因。除此以外,由於保險公司認為我媽的情況可以有索償的機會,所以亦要求我們進行對責任方的索償工作,這個工作亦使我們苦惱不已,因為在照顧媽媽的沉重情況下,我們又如何能有空間去了解有關事情。保險公司卻要求我們簽署文件才可以要獲得賠償,所以引起了我們子女與爸爸之間的一些分歧。

我爸認為保險公司不合理,我們則在不了解下信任保險公司,結果發現保險公司並無權要求我們先簽署文件始作出賠償。也幸好我們並沒有簽署有關文件。

除此以外,我媽在情況好轉後理應轉到復康院治療,但在無法確認何方出現問題下,母親並沒有轉到復康院,而是繼續留在醫院中。這個問題有三方面的可能:
一。媽的情況不適合住入復康院。
二。復康院沒有床位,
三。復康院因保險公司未能承諾承擔有關費用而拒絕母親 (但在保險中是列名全包的)

現時我仍未能有足夠資料去確認誰是誰非。但大家可想而知我們是有多無奈,又憤怒。最後我們在商量後決定讓媽媽盡快送回香港就醫。

在澳的醫院中我媽由於言語不通,所以要照顧母親更是百上加斤。哥和姊都要工作,我有兩個小孩要照顧,雖然他們都請假到醫院看顧母親,但母親就連去下床如厠也要人摻扶,換片尿床沖涼都要其它人,我們家人的壓力確實不少。我老爸當然是最吃力的,但由於在港要到醫院就診,所以亦要先回港,由姊和哥輪流照護。加上言語不通,大家對事情的睇法又不一定相同,當中亦有許多誤會產生,一家人亦因此而為母親的最好安排而爭議不少。

雖然意外發生都不好,但在這事發生後,我身邊的朋友都十分關心,有醫生朋友打長途給我問候我媽,解答我的問題,又有律師朋友給我對索償問題給專業意見。還有我和兄姊之間亦有多了溝通,總算是患難見真情。

移民澳洲是為了下一代,但事實亦同樣,上一代的恩情就只能虧欠了。但願媽媽可以早日康復,祝願大家蛇年可以老少平安。我和子女都安好,大家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