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27日星期二

理想與吃苦

最近的施政報告給我的最大啟示是:

香港的年青人要靠自己。

若要用負面的說話去講就是香港政府沒有關心過年青人,他們是現在社會中最被受忽略的一群人。

但若你回想我們的上一代,那時候也沒有政府幫忙,但他們還是成功了。

原因是我們的上一代沒有什麼可埋怨,能留下繼續生活,再苦也不怕。

上一代沒有什麼成功藍圖,他們要靠自己去摸索,

現代香港社會其實也沒有什麼成功藍圖,有的只是給那一小撮天資聰明的人的,

而不是給那些讀書中下層的人。

所以錯誤的是我們以為跟隨這個藍圖便可以成功,或起碼有一口飯吃。

年青人最多講的一句話是:"阿媽! 我知啦。要讀書o麻!"

他們被教導,誤以為做一個讀書機器就可以換來前景,

但在政府沒有真正關心基層,教育局無事搵事做以免被撒局的情況下,香港的教育已不能夠保證你什麼前景。

你拿到學位或副學士,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因為做老闆的都明白:香港學生唔掂,張沙紙好多"水份",請人不如請那些要養妻活兒的中年漢,或在國內來港的"專材"。

青少年在迷茫中,最多想到的只是第一步 -- 搵快錢。

許多人會教你搵踏腳石,第一份工乜都唔緊要,最緊要搵到工,

結果這些年青人全都做了 sales ,學到的是搵錢要不擇手段,其它什麼都學不到。

在工作壓力下,這些年青人第二件事想到的就是平衡工作壓力,

他們放工後最想的是和朋友去玩,溝女溝仔,美名為叉電,

結果自己就好像墮入一個連鎖反應中,一沉不起。

沒有多少年青人還有理想,

原因是阿媽唔俾有理想。

如果你想做運動員,任誰都可以告訴你運動員的"短命",然後問你"值得嗎﹖"

如果你想做作家,朋友就會話你知香港沒有多少作家,大部份人都上網看免費文章,作家不能糊口。

如果你想做個跟車送貨,別人就會說你無出色。

結果你能做的只有醫生、律師、工程師、建築師、會計師,

但奈何自己並不是 Top tier ,天份不高,無論如何努力,會考只能拿幾個c ,

結果最後你因為要生存,所以無奈要做 sales ,

結果最後想轉行都無可能。

中國的博客韓寒只有廿多歲,選擇不上大學,結果靠自己努力,現在已而成為暢銷小說作家。

其實最大問題不是理想有多困難,最大問題是我們常常要和人比較,常常要選擇捷徑,常常認為比別人快就是好。

最可悲的事實是捷徑只能通向死路。

我們的年青人,我相信只告訴你要有理想是沒用的,

因為要實現理想就要吃苦,要動腦筋。

要吃多久苦並沒有人知道,端看你的理想有多遠大,

但我相信只要你能吃足夠的苦,沒有理想是不能達成的。

我有一位年青朋友以前想當記者,作家,DJ ,以前他會寫網誌,但現在他已轉行賣生果,

或許他希望到賺夠了錢才當作家吧。

但現在他連網誌都沒有空寫了,

大家都會想像得到,對這位年青人的理想其實已經完結。

這或許叫:"面對現實"。

我們香港大多這種現實青年了,所以香港這地方沒有希望。

p.s. 此網誌是為紀念我的年青朋友treeman 而寫

2009年10月26日星期一

香港的孩子還有得救嗎﹖


香港大部份精英運動員都是在國內的二線運動員中流出來的,這是不爭的事實。(當然也有少數例外。)

但球類活動更是無前途,因為要在國際賽事中拿獎牌根本不可能。

運動員只能成為香港有錢玩體育人士的"香車美人",用來給那些企業家襯托一下他們的社會熱心 ,這些熱心人士如果還願意準時出糧的已叫有社會良心。

如果你是香港人,做不成老師,希望做個熱血教練,因為你有志於教育,那你就是白痴,和我一樣。

我上星期教小學生打籃球,是小三和小四的同學,第五堂了,我在做什麼呢﹖

開始時同學互相打尖,我調解。

半小時後,相同的兩位同學又打尖,我又調解,並罰了他們坐在角落。

另一位同學在我講解時拍波,我罰他做掌上壓,他說不做。

這同學是有學習障礙的,反應較人慢,你罵他他也好像聽不到,難處理。

這不是惟一的一位學障的兒童,另一位也是。

有一個同學在狂打蚊。

還沒有提技術水平,教了第五堂了,走籃的步法還錯,

有一位同學已參加了三次訓練,超過20課了,但仍然走籃入不了。

學生由於身體質素不足,我每次都叫他們回家做掌上壓,

但沒有多少人做,每周回來是同一個模樣。

他們沒有追求,也不怕罵。(這是我發現的現今年青人的最大轉變。)

然而,我不是一個新教練,我知以前的學生不是這樣的。

我感到自己撞牆了。

就像是跑馬拉松的人因為所有炭水化合物都用盡了,最終一跌不起。

我害怕和憂慮,因為我教籃球是希望看見成長,

當我看見前面的一班學生,我問自己:"我還要對他們幾年呀﹖"

只要我繼續教籃球,我仍然要"教"這些學生。

但我是在"教"他們嗎﹖

昨天周日學校有比賽,是迎東亞運的興祝活動。

我好開心,因為我可以請教負責體育的資深老師,問一問她我應怎麼辦。

她告訴我現在的小朋友是這樣的。

她說有一個學生,他永遠不回家做功課,老師要陪他在校內做,

回家後就什麼都不做,老師不陪就永遠不交功課,

學生的家人也無法子。

這也是我的學生,那一刻我才想起為什麼他總是遲到。

誰人也明白學業壓力對今天的小孩子有多大吧。

我們現在的小孩子不需要學籃球,

他們想要的是 play group ,或許還需要一些心理輔導去建立自信心。

這點我明白。

但我答不了的是:"那我還可以做什麼﹖"

每年還是有那好幾百個年青人付費去學做籃球教練。

因為他們不知道社會已經改變,

或者他們會教得比我好,因為他們無知,有衝勁,

像那些幫政府打壓人民的五毛黨,不去想將來,只知道現下要賺快錢,

我教球不獨看錢,而是真心希望孩子成長,進步,

所以失望也越大。

老師的提醒是對的:"我要降低自己的要求。"

可惜籃球沒有得"做假",球員無論如何差,還得繼續"打"下去。

不說還得說,昨日的比賽男子組我校拿了冠軍 -- 不是我叻,只是告訴大家,周圍都係咁水皮。(除了那些買人回來學校的球隊。)

老師說那獎應該是我拿的,因為我在場上要控制五個在場內的大腦,我不大聲喝他們就不知所措,所以我自己都覺得我應該獲獎 -- 最大聲教練獎。 (回家後我的喉嚨已痛到不得了。)

或許是上帝給我的安慰和鼓勵。

不過真係好辛苦。

忽然想起那慢火煮蛙的科學實驗,你用針扎那快要煮熟的蛙,相信它也是不會跳的。

香港的孩子還有得救嗎﹖

女兒三歲生日時做的片子



朋友邀請我們一起搞生日會,我做了個片子,覺得除了自己欣賞外,也有點教育意義,所以也給大家看看。

做得好"求其",不值一哂,自己心照。

韓寒

昨天我看"中國猛博"中介紹韓寒這位博客,他是一位才廿多歲的年青人,但已是小說家,出名網誌作家,他的網站就有過億人士點擊,一帖回應的平均數也有3000多。

這個人有點怪,好好地有復旦大學給他學位讀書,自己卻選擇 say "no",他說是要靠自己,認為要好文學無需要讀大學。(這是我的觀點演釋,非作者原話。)

聽人說不用親眼看不好,教會也教我要看原文才可免被牧師"老點" 。昨日自己上了他的博客,發覺瀏覽他的站要有點耐性,新浪網要 Load 了幾分鐘才出到他的一篇舊網誌,可想點擊量之大實在嚇人。

一個人總不能只在談自己的私事而讓過百萬人都關心想讀他的作品吧﹖(香港除外)

他的文章我只看了一篇,談的是中國的交通局人員如何"屈"普通巿民"非犯載客",要求罰款一萬元。

他寫出了機關人員不出示證件便要求巿民依從。

我想起了有線新聞記者到國內採訪時被入酒店要求調查藏毒但卻不帶證明文件一事。

韓寒對無故截停而不具證件的執法人員有這樣的說法:

我只想告诉大家,以后遇上执法人员的非法执 法,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以暴制暴是唯一的方法,比如说,查车不出示证件就往车里伸手的,可以考虑用窗夹住手以后割下来,当然,割下来以后还是要还给人 家的,否则你就是偷窃了,如果有不愿意表明身份的人对你的车进行了堵截和对车主企图进行伤害的,则应撞死一个算一个,坚决不下车。如果遇到有人倒钩诬陷你 开黑车的,当人扑上来抢钥匙,有刀的则应该一刀捅向对方,天知道你要干嘛,如果有人闯进你的家里掏不出证件的,则应当做抢劫处理,去厨房提菜刀,如果在街 上有人突然把你小摊或者摩托车给抄了,也应该以抢劫论处,当施以围殴和反抢以自卫,如果在围殴过程中对方掏出证件,则应停止殴打,但是对方的医药费要自 理。只有以暴制暴,对非法执法的人员动用一切法律允许的工具进行自卫和反抗,这个国家才有文明执法的希望
很可惜的是有線記者沒有了解"國情"而隨意開了門給"無證公安"。

這些人沒有在極權國家中死掉,雖然看似無名無份,但卻對社會有著極大的影響力。

許多人會認為中國沒有得救,希望移民逃難,(包括我自己),但韓寒生於斯長於斯,雖然外地經常邀請他外訪,但他卻鐘情自己的國家,外遊也沒什麼興趣。

我自己也是中國人吧! 對中國也有點感情。

這種人,給了我一個希望。

這種人的存在,告訴了我社會鬥爭還沒有去到強權必勝的地步,

聖經中大衛也可以打倒哥利亞。

"中國猛博"相信必然是中國的禁書。

現在我的網誌已在大陸看不到了,這是一種成就。

現在我要考慮在新浪網上開誌,看看拿不拿到另一個"金紫荊"徽章 -- 被中國政府刪掉-"屏閉"。

除了祈禱外,有沒有基督徒或火星人想一起做做實事呢﹖

基督徒 - 你還是祈禱吧,

你是文盲,不懂寫網誌的。

或許你是"害怕"吧。

還是繼續"鳩"o翕,never walk your talk。

2009年10月24日星期六

中國猛博 - 一本知識份子不能不讀的書


你有沒有一些痛苦的經歷發現社會上無人關心無人理會呢﹖

你有沒有試過向傳媒投訴,消委會投訴,政府投訴但仍然不得要領呢﹖

你有沒有看見一些人以權謀私呢﹖

你有沒有看見社會上有窮人無飯吃,認為香港成為世界第一的"貧富懸殊"是種羞愧呢﹖

如果你有的,你還算是人。

但或許你和我都會講:"我可以點呢﹖根本無人理會。"

中國是世界上言論自由最被封鎖的國家之一,香港記者被屈藏毒,採訪時無故被打,或許大家會認為根本無法動搖這些極權國家的管治理念吧。

但事實上有人成功過。

但最重要的並不是成功與否,而是你有沒有出一分力。

當你認為體制不會改變,不能改變而選擇了默然,

你就是共犯,你就是創造出不公義世界的一份子。

"中國猛博"寫出了福建人民如何透過網絡成功禁止了有毒工廠在當地設廠。

"中國猛博"寫出了那些在比我們香港更困難萬倍的環境中的尋求伸張公義的人的大智慧,

"中國猛博"告訴了我如何去看客觀地去自己和看世界,而不沉溺於自憐和抑鬱中,

最重要的是"中國猛博"使一個人能夠重新相信世界有盼望,使你相信自己的一言一行,仍然能夠改變社會。

"中國猛博"書中的人和物不是富豪子弟,也不是特權份子,甚致不算是知識份子,他們全都是軟弱無力的平民百姓,他們的敢言,並不只是單靠勇氣,更加需要智慧。

他們同樣會害怕,會擔憂,但為了那國家,為了人民,為了一些正確的事物,他們沒有說"放棄",他們甘願冒險,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說出了社會的問題,做了一個人應做的本份。

這本書中的人物比起現在隨街都係的"垃圾基督徒"好得多。

"中國猛博",請你買來看,然後由今天起,開始寫出你身邊周遭的不公義。

記得話我知你的網址!

p.s. 商務印書局原價$110.- 現時有85折優惠。

2009年10月23日星期五

教學檢討的Paradox

今天做教學工作的人,到底應該如何去教呢﹖

過去我曾經教校外課程,副學士,這些都會有一些由學生填寫的問卷,作用是評核老師的教學水平。

這產生一個問題,就是由非專業者評核"專業者"

我將"專業者"加上引號代表的是有時老師也並不專業。

現在的學生重視的是什麼呢﹖是成績,是合格率,能否升班。

當老師要面對學生的評核,代表學生就是老師的"老闆",而為了自己的工作得到保障,識時務的老師會懂得如何"放水",讓學生考試得到合格。而更聰明的老師呢﹖他們可以將課程設計到成為一個適合現在學生水平的課程,好讓同學上堂時輕輕鬆鬆,師生關係和階融洽。

我也有見這一些"死硬"派的老師、教授,他們可以肥半班同學,但這些教授的後台都很硬的,他們在自己的領域中有絕對的江湖地位,做人有原則宗旨。

近幾年有許多新的副學士院校,他們請的人都是一些新老師,這些新入職的助教、講師並沒有很硬的後台,而且他們是全職受薪的,所以他們更加明白誰是老闆。

我聽聞過有些學生更會到學校投訴老師,有的同學在問卷中"批評"講師,毫不客氣,嚴然是你的"老闆"。可以慶幸的是大部份副學士院校的行政人員都明白現今學生的"水平",對於那些意見會加以"過濾",而不會以為學生的意見是中肯。

每年我收到學生的意見後,我都氣憤難平,有些學生在問卷中回應:"阿sir 好寸。" 對於這些批評,我初時很在意,但後來自己諗清楚,覺得我只是在執行一位老師應該做的事,惟有自己安慰自己便算了。

後來學校再來一招,要求老師對學生的評語給予回應。那是一版紙的空間要你填上解釋。我看了一看後,其實好想寫出我和該學生之間的矛盾,但這會是一千字的文章,但看見那一版紙的空間,我只能感到無奈和沮喪,後來我只填上:"no comment"。

我想講的並非這些檢討制度上不好,而是想講:今天老師難為。(這些制度也有其好處。)

讓我用教籃球為例,如果你讓學生做一些很辛苦的練習,他們的進步便會快,但他們會覺得悶和辛苦。

如果我的學生要填問卷評核我,而這些評核又會影響我的工作機會,若二者擇其一,我會選擇和學生"河蟹",大家Happy ,做一些你會輕鬆好玩的東西,我也不會罵你,因為這樣會被你誤會我針對你,長遠對我的工作發展不利。

但若我真的愛你,認為能讓你將來成材,先苦後甜才是愛你,那現在我會更大聲罵你,你好辛苦達到目標後我會再給你更高的目標,要你付出更多的辛苦,希望你能將自己最好的發揮出來。

但現實是一個學生遇到辛苦便會選擇放棄,又或投訴老師給了過份的要求。

今天的學生是來學校學習的,還是今天的老師在學校學習"適應"學生﹖

也許你會想到學校的總體成績會影響其校譽,外評可以使學校不會過份"就"學生,這是對的,但外評不會針對"個人",問題是集體負責,而內評卻是針對個人的,聰明的老師當然是自保為上。

當老師要面對現實而將學術要求降低,當大學重視的是論文發表而非教育工作,你會明白香港的年青人為麼越來越差。

歸根究底,是因為現在有許多老師,已經再無原則可言。

香港的社會問題,其實就是缺乏做事做人原則的反映。

但堅持原則的人,多數成為流浪漢 - like me。

2009年10月19日星期一

"快"和 "慢"、人情味

上星期我的舊同事 (她是一位清潔嬸嬸) 打電話問候我,想知道我的兒子出生了沒有。當晚我教完波便駕車去到她家中,送了一小瓶"薑醋"給她。臨走時她回禮給我,一封利是和四個自己種的"楊桃",我雖然推說不要,但盛情難卻,所以最後還是拿了。

回家後我打開利是,心想應是$20.- 吧,但竟然是500大元。 每年這位嬸嬸和我只是農曆新年見一次面,全沒有親屬關係,更絕不是有錢人。我看見利是的銀碼後,心中又不好意思,又感動,因為對於任何一位婆婆來說,$500 都不是少數目。

上星期有一位十多年前我在教會教籃球時認識的舊學生來探望我,我們每年也只是見一到兩次面,平日沒有什麼往來。他和太太帶了一盒白蘭氏冰糖燕窩來,又買了新衫給女兒和兒子,另外還有一袋舊的小朋友衫。他和太太都只是小家庭,自己也有一個女兒要照顧,還給我這些厚禮,我實在好不好意思。他後來還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其中有一些衣服是她女兒的舊衫,怕我不喜歡。其實我看到這些"心意",自己又沒有怎麼關心過朋友,只知漸愧得很,不配受這重禮。

剛過去的中秋節有一位女孩子來探望我,她現在都廿多歲了,其實也不再是孩子,她也在社會自力更生了。她送了幾百元的美心餅劵給我,還有一張冰皮月餅劵,說是沒有時間去換。我去換的時候一問,完來單單一盒月餅就要三百多元。我自己都嚇了一跳,之後我 send 了一個 SMS 再多謝她。這些禮物,使我自己更加愧疚,因為這幾年來,自己都沒有怎麼找過她。

我寫這些東西,不是要告訴大家我有多幸福,不是要"曬命",而是想告訴和提醒自己珍惜身邊的人和物。更深一層的反省是,到底有什麼是生命中真正重要的東西呢﹖

我想是"人情"。

香港是一個獨特的社會,雖然人口密集,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卻疏離得很。我們的工作都要求很高,再加上各有各的家庭,所以朋友之間能夠出來互相傾談的時間少之又少,沒有相交的空間,就沒有"情"。就算出來玩,大多都會是 task oriented ,玩完就各散各的,好少會傾偈,講兩句近況。打籃球就是典型的例子,我可以每個星期和朋友打兩小時波,但卻不知他家人有事過身,不知道朋友在患難中。

年輕的時候,我只懂衝衝衝,"轉數"慢一點的人我都會嫌棄,覺得不想和這些"慢三拍"的人講多兩句。

現在年紀漸長,對於"快"的東西發覺越來越有問題。因為"快"反而使人不能享受到那種過程,"快"使人失去了記憶,無法真正看到或欣賞到箇中的美麗。就像你坐子彈火車欣賞風景一樣,你永遠沒有法子看真那美好的風光。

有時候要有人情味,要懂得欣賞身邊的人,就要學習"慢"。

在籃球或所有運動訓練中,其實若不先由"慢"開始練,根本就不能"快"。許多現代的運動員的根基沒有上一代的人好,原因不是天資,而是因為他們沒有花足夠的時間去鍛練基本功課,經常跳級,結果自己的技術永遠遺憾。

記得有人說過柏拉圖一生人讀的字都沒有一份蘋果日報多,但柏拉圖卻是一代的哲學家。今天我們有電子字典,攝錄器材,但無論英語或運動,都沒有上一代人好。所以快那麼一點點,其實並沒有對人有什麼幫助。

有人情味的人,都是一些"慢"的人。這些人多不是社會中的精英,因為精英沒有空間有人情味。

有一天和一位老師傾教育的問題,大家都明白現在教育工作就好像工廠女工,要求老師快快完成指標,教畢要求的課程,但對於那些"慢"的同學,只能選擇性放棄。這些老師不是無知的人,對於制度上的問題雖然是明白的,但卻沒有任何空間去處理,因為他們是被迫得要"快"的人。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問題,接受現實,繼續在問題的制度中爭扎,但未來卻越來越灰暗。

我自己希望活在一個有人情味的社群中,雖然香港可以隨時買到你想要的東西,但卻永遠找不到可以和你分享的人。

有時候我覺得十分孤單。

我寫網誌是希望更多人能看見我們社區的問題,或許有一天我們會明白"慢"和"人情味"的關係,也使許多社會的問題真正得到解決。

下面這段片是較早時一位網友 send 給我的,片中的音樂家是世界知名的,但在熙來攘往的車站中卻沒有人發現,希望大家都能看見身邊寶貴的東西。

環境塑造

作為一位教練,我覺得自己都好努力去教,但有時候發覺所教的東西並沒有被吸收,無論我如何去想,改變,但事實是我看見的成長遠遠和我想像的相距甚遠。

昨日帶一場比賽,三天前我的訓練已經針隊了球隊的問題而作出了訓練,但到昨日仍然出人意表地重覆又重覆那些可憐的錯誤:沒有頂位、傳球失誤、無謂犯規等等低級錯誤。

補充一點,那場比賽我們是由頭帶到尾,勝了約十分,所以並不是在極大壓力下而造成的失誤,那些失誤也並不是昨天的比賽才出現,較早一場的賽事也同樣出現相類的犯錯多次。(若相比較犯錯的次數,勉強也可以說是有進步的。)

我不禁問自己今天的年青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們的腦袋是怎樣運作的 (他們不是大腦未發育的小學生,而是中學乙組)。

這些情景也並不是今年才面對,年年我都會看見同一個問題,只是發生在不同的年青人身上。

或許你會奇怪為什麼我的球隊仍然可以勝出,我自己只能嘆的是:"一蟹不如一蟹。" 其它的球隊更不濟事。

今天你問學生有沒有問題,他們全都會沉默無聲,但當他們在場上比賽,表現就如突然被洗腦,不知所措。

我教的另一支小學球隊,一個星期有三次訓練,但每次的訓練都是不同的學生,所以每一班同學基本上每星期都只是訓練一次。

我的感覺是"拉牛上樹"。(不要忘記一班中有極不同程度的學生。)

無論你如何"鞭策"學生,一星期回來後他們的體能和技術都和一星期前的相類。原因是學生沒有其它時間打籃球,也不會在家中自己做一些體能訓練。(但我有鼓勵他們回家訓練的)

我有幾位小學生,他們在我的訓練中已有兩年,但他們連十下掌上壓也做不了。

今年有一位學生被我"停"了他,我要求的是若他不能減肥十磅,他就不用再參加校隊的訓練。另一位我要求他一個月內要做到十下掌上壓。

我的感覺是:雖然我在教波,雖然我在努力,但學生們在環境的不同影響因素下,我的影響明顯不夠,他們的水平也只能"停滯不前"。但我若再給他們壓力,他們只會" collapse"。

雖然學生明白我的理念,但社會和環境卻不給他時間去鍛練,而在學業與籃球之中學生只能二擇其一,學生雖然喜歡籃球,但卻不能"兼顧",或極少人能"兼顧"。

雖然我體諒我的學生,但我不禁問自己還能教什麼嗎﹖看見學生了無寸進,水平差的同學根本沒有空間努力,水平稍高的也因為水平低的人太多而受不著適當的"刺激",教來教去仍是原地踏步。作為教練的又能再如何"努力"呢﹖

另一個現象是今天的學生已經沒有"吃苦"的精神了,我猜原因是他們每一天都在"吃苦" -- 返學,每一次來到籃球場,他們需要的是尋找快樂,娛樂,而不是要聽老師說"將來的夢想"。

讀書已夠辛苦,打波還要捱苦嗎﹖

這就是香港環境給我的挑戰。

我的女兒已經三歲了,她看見朋友送禮物會高興,但只是一分鐘,之後便沒有什麼了。她連自己有多少玩具也不會記得。

女兒不吃飯,哭的是父母,女兒根本不明白什麼叫"肚餓",更不會珍惜食物。她懂得說:"我要xx ,我唔食xx "

女兒見得到最多的家庭活動應該是 Shopping 購物和睇電視。

香港可以給一個人的就只是物質。

年青人看見的生命意義也只是物質的追求,也不用奇怪有為買名牌手袋的援交女生,因為"他們父母都是這樣看生命的"。

我好希望我可以和女兒坐在田野間一起耕作,讓她明白每一粒白飯都得來不易。

但我相信我未踏出這一步就會聽到:"出面好曬喎,會曬親女兒的,佢會病,等佢大個d先啦。"

如果有人相信香港有體育政策,會培育到有體育運動的人材,那必然是白痴。

不但體育沒有將來,香港人的健康也級級可危。香港要花費在醫療的費用,也將會因為今天香港的教育政策而繼續標升。

只有在失去後人才會珍惜,作為一位籃球教練,我也只有在這裏低聲悲鳴,也不能作什麼。

讓我們接受香港的問題教育政策,接受環境的塑造,一起親手謀殺自己子女的未來。

2009年10月16日星期五

談 BOSTON CELTICS 2008 冠軍 - 接受命運和改變命運

大家還是否記得 2008 年湖人對塞爾特人的第四戰呢﹖塞軍在半場輸了24分之後最終收覆失地並勝了球賽,這場比賽是NBA 歷史上的經典,使所有人都 DROP THEIR JAWS 。

每個人都會覺得教練李華士(DOC RIVERS) 勝了 積信教練 (PHI JACKSON) ,欣賞這位黑人教練的部署和調度,但有誰會知道李華士在2005-06 賽季後是球迷聲討並要求撤換的教練呢﹖

2005-2006 年塞爾特人是聯賽中的包尾的最後幾支球隊 (排東岸的第十一),而他們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新一季的球員選秀中,希望可以抽到第一或第二的選秀權,那他們就有機會"翻盤"。

可惜天意弄人,他們最後抽到的只是第五簽。意思就是他們根本不能抽到一些具即時影響力的球員。這意味著他們的中堅份子皮爾斯(PAUL PIERCE) 也會無心戀戰,甚或要求被交換到其它球隊,使原有的實力再度下跌。

面對著這樣的困局,球隊的管理層原可以嘆時不予我,然後順應天意地"捱"下去。然而球隊的經理人安治 (DANNY AINGE) 卻沒有選擇放棄。他和教練李華士選擇了:"MAKE THINGS HAPPEN"

他們去"找"雷阿倫 (Ray Allen)。

為什麼我括著"找"字呢﹖原因是這種人材並不是你叫他便會來的。在NBA 有32支球隊,每一隊球隊都在籌算自己如何能夠奪冠,好的球員並不是有錢便能找來,而塞爾特人也並不是那種一擇千金的球會。雷阿倫是在聯盟中人所共知的好手,所有其競遂者多不勝數。

安治( AINGE) 要步署請來雷阿倫,他便要將自己現有球隊中的球員交換出去,而這種會是以一換一或以一換幾的手法,端看買賣雙方對自己"球員"的價值而言。對方球會有權對你球隊的人不感興趣,又或要求交換一些你隊中的主力,那些你不想換出的好球員。所以任何一宗交易的完成都極其復雜。

除此以外,若雷阿倫個人沒有興趣,交易也是不可能的,因為球員若被"強迫"去到一個球會,他會否付出努力打球呢﹖雷阿倫在交易前剛完成了兩個足踝骨刺移除手術,一個老兵 (32歲) 能否完全康復回到往日的水平呢﹖每一項交易是一個投資,也可以是一項睹博。

所以作為一位球隊經理人,他的眼光是對球隊有極大影響力的。由於每一樁交易都影響現時球隊的團隊精神,球員若知自己將會被"沽出",他還會有多少合作精神呢﹖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為何我們可以在 NBA 中看見許多"獨食王",他們只是希望為自己爭取最好的個人數據,最大的談判籌碼吧了,NOTHING WRONG WITH THAT。

塞爾特人第二名追求的球員是 KG (KELVIN GARNETT) 綽號"狼王" 是全聯盟中最頂尖的球員,身高 6'11" ,是全聯盟中最高又最靈活又有技術的球員之一,他是多年的全明星球員,更獲得十次聯盟最佳防守獎項,這種球員是全聯盟都想追遂的球員,要找他加入你的球員,真是"難上加難"。但命運總是幫助那些逆境自強的人,剛巧狼隊的經理人麥希路 (KELVIN MCHALE) 卻是安治在塞隊時的舊隊友,而他又願意和塞爾特人交換自己的主力KG。

有一位記者在交易完成之後講了這樣的一個笑話:"塞爾特人應該將McHale 的球衣再退休一次!" 這位狼隊的經理人作出這個決定使07/08年塞軍能取得冠軍,他就像是塞軍的隊員!

KG 的加入主要原因是看見雷阿倫已經加入了塞軍,他多年在狼隊都沒有什麼成績,已經意興欄柵,但這位高中便入選 NBA 的籃球高手並不是草率的人。雖然他知道有皮爾斯和雷阿倫的幫助,若加上他的加盟,的確有機會拿總冠軍。但這位老兵 (VETERAN) 最先也是拒絕塞軍的。但安治沒有放棄。及後KG諮詢了不同界別的人的意見,也做了許多對球隊教練和球員的研究,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加入塞軍。他的處事實在使我汗顏,因為我搵工和做事都沒有他的認真。

不能不提到的是朗多 (Raja Rondo) 這位NBA 的Rookie 二年生,在西雅圖超音速隊要交易雷阿倫的時候,他們的經理人便提出一定要包括朗多,但安治卻清楚知道朗多的能力和重要性,所以他堅決不移地 say no ,也慶幸後來超音速隊在這個爭議上讓了步,交易才成功。而朗多也在總決賽中表演出驚人的實力,這是許多人都沒有想到的。

安治對於一隊冠軍球隊的構成因素和對球員的觀察了解之透徹實在使人佩服。他並不是那些窮人,但在工作上他卻付出了非金錢所能回報的努力。其實一個好的教練也必須如此,否則何來有爭冠的希望﹖

當許多人在嘆身邊的朋友有多幸運時,安治告訴了我一個真正成功的人所付出的努力是和報酬無關的。

在找到三巨頭和保住朗多之後,安治並沒有停下來,或覺得自己使命完成了。

他繼續在那些"可有可無"的細節上努力,例如找來了已經退役的 P.J. Brown ,這位三十八歲的中鋒。他在塞爾特人對騎士隊的最後四強賽上的最後1:20 秒投入了關鍵的一球,使到球隊在第七戰中勝了騎士的 Le Bron James 。其它重要的角色人物包括:Leon Pow, Big Baby Glen Davis, Sam Cassell 等等。

在一隊由包尾球隊變成冠軍球隊的過程中,我的確學了許多東西。

當命運再一次向我們 say "No" 時,或許我們可以學效一下 07/08 年的NBA 總軍冠。

p.s 以上的故事都只是節錄了部份這隊冠軍球隊的一小部份成功因素,如果大家想了解這支冠軍球隊的更多故事,可以看"Top of the World" - Peter May。

2009年10月13日星期二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們現在的水平是這樣呢﹖

有人說小朋友是一張白紙,那麼年青人呢﹖在香港的年青人已經是一張充滿汚點的紙張﹖

我是教籃球的,我沒有什麼奢侈的空間可以教一些"精英",所有參加的學生都像國內山區的學校一樣,經常是一個老師要教十多個不同程度的學生。有些球員可以一百米跑十三秒,有一些卻會跑十八九秒,這些差異對我們做教練的來說已是見怪不怪。

全職教籃球八九年,對於現今制度上對體育運動的限制,早已知道是"死症"--制度上沒有改變的空間。但我們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在極大的限制下繼續去教,當然結果是事倍功半。

昨天我教一些中二至中五的同學左手走籃,有一些在五分鐘後便掌握了左手走籃的步法和動作,有一些在十多分鐘的訓練後仍然是未掌握正確步法。情況就好像你告訴他這叫"左"手,那叫"右"手,但他始終左右不分。

有一位速度很快的球員,我相信他可以說是全隊中最快的球員,但他卻在比賽中一分未得,也沒有在比賽中試過用自己的速度,在練習時更多次出現失誤,被速度較他慢許多的球員搶了他的球。他的神情很迷惑。

他是那種典型很努力的球員,只是不識得去分析什麼時候用什麼技術。

有一位球員分享自己在籃球場上的理想和目標,希望做的是NBA 球員,但在全隊人中他卻是接近最低水平的人。我問他你如果在校隊中都不是最出色那個,你怎樣打NBA 呢﹖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缺點﹖有沒有想過如何去改善呢﹖有沒有付出努力去改善呢﹖

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更多的是限制。

我隊中有三個高個子,有一個稍為肥胖的學生問我他不知道自己應打什麼位置,我告訴他:"你可以打任何一個位置,只要你的能力是這個位置中最好的。" 由於我沒有直接答他,我見他一面迷茫。

其實我想他諗諗:你自己有什麼能力呢﹖你有沒有看看隊中的人有什麼能力呢﹖你能否勝過這些隊友呢﹖

還有個"性格巨星",竟在練習比賽時當著所有同學面前講粗口兩次,他了解個練習環境是什麼呢﹖他有自制能力嗎﹖(我的感覺是許多時候年青人是"盲"的。)

在這種 context 下去做籃球訓練,也在觀察了許多同學的表現後,我問了大家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們現在的水平是這樣呢﹖"

當你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這樣,你們不知道自己的問題,沒有想過去改變自己的問題,而以為自己只要繼續訓練便會進步,這是不是太天真太傻呢﹖

香港的學生,給我的感覺是從來不需要用腦。

在我講完上述的東西後,我開始講解傳波技巧,一位水平低的球員仍然沒有留意我的動作,繼續在和朋友傾偈。我望一望他,然後告訴他一個好的控球後位,要清楚知道所有人的水平、狀況,不是隨意將球傳給隊友的。

而作為一位教練,我也看見誰在付出,誰在傾偈。

有時候我不禁問:這些同學到底有沒有在聽﹖點解他會傾偈﹖不過,我知這是他多年來學到的"習慣"。而要改變人的習慣是好難的。

世界上最難的功課並不是學習正確的東西。

最難的是要改變壞習慣,改變了這些習慣,真誠去面對自己,面對自己的問題,然後你才會有"能力"學習正確的事物。

若果今天你有一些東西發現自己不如別人,你要清楚問自己到底為什麼我會差過別人。若不找出這些答案,就算天天上課,其實永遠都是浪費時間。

考第一的人和考包尾的人都一同在上課,考包尾的人可以追到考第一的人嗎﹖

除了自己的天份不及別人外,那些水平中下的人可會有其它"可改變"的個別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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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今天的學生,我開始明白為什麼現在填鴨式教育這麼受極權統治者所歡迎,原因是這種依賴背誦而不鼓勵自發思考的系統的確可以"有效"地培育出一大堆"惟命是從"的奴材。

今天的學生個個都要補習,但卻從來沒有人質疑香港的教育系統。若學校教的書是有效的,為什麼我要付費補習呢﹖若學校的教學是浪費時間,為什麼不乾脆用日間的時間留在家中溫習,而要上學呢﹖

我的學生打籃球,但卻從來不懂得問自己為什麼咁差,而只是繼續以錯誤的心態去打籃球,這是不是大腦有問題呢﹖還是香港強迫教育教會我們的年青人的呢﹖

香港的學生大體上接受了一個謬論:就是我在上堂,我便是在努力,我應該會進步。

That is the most silly concept that I have ever known.

極權國家統治者萬歲萬萬歲! 你們的功業將會千秋萬世,因為你們懂得如何搞"教育"。

2009年10月10日星期六

香港記者"抵死"!?

有機會接觸一位負責攝影的朋友,問他對於新彊公安打記者的睇法時,得到的回應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朋友說:"他們是抵死的。"

我的朋友雖然不是什麼政治新聞的記者,但好歹也是行內人,卻竟然不支持這些"偉大的記者",為什麼呢﹖

他告訴了我新聞從業員的一些現象:

記者為了最得最佳的拍攝位置,可以從後將水樽掉上前,叫前面的人走開。他自己就曾被人用手肘打埋來,只是為了爭位影相。

當有行家在合作地退後,希望拍得較濶的鏡頭時,有人不顧其它記者的感受而衝上台前,阻擋別人,自己拍完就大聲講:"搞掂,你地慢慢影!"

當拍不了好的照片,編輯、記者、攝影人員開會時會推卸責任,互相指責,而攝記就成為最底層的"禍首"。

記者還可以向公關人員作出不合理要求,而公關為了達到工作目的亦要迎合他們不合理的需求。

朋友口中形容的這些人士好像黑社會,他不滿的是許多記者經常自持是傳媒工作者而為所欲為。

當他去看這些記者在中國被人欺凌的時候,相信他直覺地認為必然是記者又一次事先"行兇",所以"抵死"!

朋友的觀感並不完全理性客觀,但卻道出了我自己所不知道的行內現象。

我心中的記者是正義和偉大的,但在香港"爭崩頭"的新聞媒界競爭下,朋友講的卻也是事實真相。

我們在報章上鮮會知道這些行內的"問題",因為相信行內人都見怪不怪,作為其一份子,那裏會有編輯刊登這些自己業內的"黑暗面"呢﹖

也不會有人要求改變這些"次文化"。

再看問題的背後,為什麼記者變得那麼兇恨﹖

其實也是編輯的要求,若拍不到合適的照片,回去就可能被人"丙"。

但編輯又在迎合誰呢﹖

就是讀者。

最近城大校內做了一個周秀娜的訪問,所有坐位都滿座。

這些人來的目的並不是希望學到什麼吧﹖其實只是想親眼看一看"靚"女吧。

"o靚模"現象的風行,反映的是許多人都追求外表,這並不是問題,問題是香港還有多少人在追求內函呢﹖

香港外表五光十色,但事實是卻似乎是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o靚模" 的確可以說是香港社會的一個縮影。

最後想講多一句,我仍然支持香港記者,而希望相信朋友所說的只是"一少撮人"。

(但事實上這一少撮人或許正在不斷增加,因為香港要吃一口飯已經越來越艱難了,唔打肘唔靠惡又點生存﹖........)

p.s 我以"香港記者"抵死"為題也是採用了香港傳媒手法,希望吸引你的眼球。

2009年10月9日星期五

誠信

早年看過一些成功人物專訪,那些人都是老一輩的人,他們無一不約而同地講誠信、商譽是十分重要,是他們成功之道。反觀現今世代,我看見的卻是沒有誠信的反而可以成功。

地產商為求賣樓而找人排隊,在售樓書上隱瞞事實,只列出建築面積而不顯示實用面積。地產經紀找人扮買家摧迫你出價或提價,最新的成交價是假的,無所不用其極。

電訊公司故意說收不到終止服務通知,要求你兩個月前取消服務,合約又會自動續約,我朋友連寛頻機都還了給它們,卻仍然說收不到通知,過了期就收你超貴月費。還有那些無厘頭sms 服務,要你主動打電話取消服務才會不收你費用。每個月就這些"芝麻緣豆"的數目,就可以積累過百萬而無需付出任何服務。

有朋友做裝修工程,對方竟然在完工後走數,結果多年的努力變一鋪清袋,血本無歸。這些小生意根本不可能透過法律訴訟去追討,原因是律師費都唔夠,朋友更無可能兼顧進行法律訴頌的行政費,還有那些累人的文件往來。

好人永遠是蝕底的那個。

還有那些多不勝數的傢俬或裝修工程超支,小家庭一般只有很有限的資金,接受了報價。裝修公司在工程中途才告訴朋友原來不包這又不包那,結果超支,又惹來一肚之怨懟,這些事情算不算是沒有誠信,還是先報細價博取生意的"成功"生意手法呢﹖

就連健身會的服務都要欺騙。我的學生原先是因為看見廣告中月費只百多元而走入去,希望買一個基本月費計劃,使自己肥胖的身形得以改善,結果他被"沒收"信用咭,"非法禁固"他直到他簽下四千多完的教練計劃才準他離開。他只是一名學生,結果後悔不已。但又以如可呢﹖怪的只是他自己不夠心硬,又或唔識講粗口及報警吧了。這間並不是"黑店",而是開在彌敦道有偌大招牌的"明店"。

我曾經打電話去消委會投訴電訊服務,它叫我去電訊管理局,我去電訊管理局,它叫我去小額錢債法庭,最後我真的去了小額錢債法庭,有線公司才願意與我和解賠償我的損失。但實際上有多少人能付這些精神時間去處理幾百元或上千元的"小"問題呢﹖

還有街巿賣燒肉"呃稱","迷離債券"事件使銀行成為天下第一大騙子,其實在香港你見到商業環境,有多少還是靠誠信而得以生存的呢﹖

我最後一次打電話去消委會,我的問題是:"我可以去邊度投訴消委會無能﹖" 他們當然沒有給我答案。

有人批評政府經常要看北京做事,民主政制不能談,但好像電訊服務,樓宇買賣,巿民人人需要的服務,香港政府何時處理過呢﹖又或者香港政府又那裏有"能力"處理呢﹖

政府根本唔理,又或政府根本無能。

香港政府有什麼人還是在做實事﹖香港政府還有能人在做事嗎﹖

一個社會到底是不是一個良好的社會,我個人認為在乎這個社會中的人有多少誠信。而要在香港社會中要生存的話,學習防騙是必要功課,而靠呃呃騙騙比靠誠信換來的實際收益必然多好多。

如果你繼續相信教課書中講人要誠實,做生意要靠誠信,是不是太落伍呢﹖

教課書中教人要誠實,是不是教錯了呢﹖

無商不奸,這是社會在教育所有人的,做老師的還可以怎樣教學生呢﹖

這些問題,對不起,政府不管,父母不理,最緊要是搵到錢。

但願主快些再來。

2009年10月8日星期四

環境 vs 努力

記得幾年前我想過自己租一個地方訓練籃球,現在這個想法消失了,原因是自己有兩個兒女,時間上已經不容自己有這個空間。

而另一個原因是環境並不容許我這樣做。還記得香港籃球總會給我的律師信嗎﹖這代表的是香港的主流建制的處事原則,一個不容許別人給予意見的建制,沒有虛心耹聽卻反而迫害那些在不合理制度中爭扎求存的人。這種制度使到籃球的發展被限制了,其控制權牢牢地操控在某些人的手中。

香港的教會問題多到數之不盡,同樣並非沒有反對聲音,較早前有浸神的教授孫寶玲因在網誌上寫評論而被解顧,雖然事件獲得許多校友的聲援,但問題並不似有什麼解決。事件上我看不到權力操控者有什麼反省,頂多是下次做事"小心d",根本的價值觀並無任何改變。

最近我到一所學校教籃球,九月中開始練波,十月九日便要參加學界比賽了,作為一位教練又可以如何呢﹖只有數堂的練習,神仙難變。

我教的另一所小學,有一位跟了我兩年的學生,也打得不錯,今年卻因為要參加數學訓練而放棄了籃球,花了兩年時間栽培的學生,作為教練的我又可以如何是好﹖(當然孩子是想參加籃球的)。

今天許多領匯的小商戶在埋怨加租不合理,但在領匯上巿時卻是大部份人都認為要求司法覆核是阻礙香港發展,結果今天的小商戶只能遊行示威,但領匯卻不會有絲毫改變。

以上的例子都是個人努力無法戰勝既得利益者和建制的例子。

我並不鼓勵人要放棄夢想,更不希望人人繼續苟且偷生,相反我希望更多的人可以站出來為公義而出聲。但我們在做事前卻要慎思明辯,自己要觀察自己所處的時和勢。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並沒有問題,因為耶穌也是這樣做,然而我們所作的若要能成功,而不是單單成為炮灰,或許那些勇者都要有更多的謀略智慧。

為什麼正義的人多輸給奸惡的人呢﹖作為基督徒的我只能說我有時候會以為上帝隨時隨在,會在不公義的時候給我超能力,而事實上帝卻只會讓你"經一事,長一智"。

在邪惡世界中要伸張公義,必須要有勇有謀。

我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接受的教育中從來沒有人教我這些,害我要付許多代價來學這些。

2009年10月7日星期三

Out of Context 上文下理 / 前因後果 / 兼顧環境

最近拿起一本教育子女的書看,作者是做教育的,但沒有兒女。書中有許多的序,全都是名人或有一定代表性的人寫的。作者的學歷和銜頭都是"水蛇春"咁長。

看了幾章,覺得似中學會校的雞精書,內容主要是在不同地方找來的一些理論和故事,然後加以一些自己的睇法,又給予家長子女一些建議,看去的確好實用。

這位朋友比我還年輕,竟可以出200 頁以上的書,還已經不是第一本,已是第三本書。

香港這種叻的人還真多。

我的讀後感是: Out of context ,意思是許多的取材都是離開了現實香港環境的,原因是別人成功的環境與香港是不同的,雖然理論是如此,但在香港根本行不通,又或許多東西只是口號,或"鬼唔唔知阿媽係女人"那種。

我經常看一位校長的網誌,他的網誌中提到是香港的教育改革經常地加重了老師的工作,學校又會要求家長做這做那,但事實上香港的老師已經很忙,香港的家長更忙,這些所謂改革,其實根本不能行之有效,硬將一些理論或外國行之有效的東西套在香港的獨有環境上根不就不會有效。

但不要忘記搞出這些改革政策的人都是學貫中西的人、高官!

有很多學位的學者,事實上都只是得個"講"字。

這位校長介紹了一本書給我看,名字是 Tone of Teaching 作者是 Max van Manen,書中一開頭就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有一位父母帶了五歲的兒子從三百公里遠的小鎮來到一所位於大城巿的兒童心理診所來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是一位大漢,他來到房間後便坐在孩子的正面,然後助手便帶了父母離開房間。

房間中有一個大盒子裝著測試的用具,但小朋友因為高度問題而看不見裏面,只能看見盒子的表面。醫生從盒子中拿出一些玩具來,但小朋友全不感到興趣。小朋友開始感到不安,並且開始哭,最後更大喊出來。

醫生看見情況便告訴小孩子不要哭,然後在枱上繼續寫報告,他沒有再度嘗試去安慰小孩子,並在報告上填上孩子哭的時間和強度。

這個時候有一位剛來參觀的心理醫生在鏡後看到情況,他看了孩子哭了十分鐘後,他忍不著衝了入去,抱起這位小朋友,讓他坐在大腿上,然後輕聲安慰他,後來孩子便不再哭了。

這個故事在說什麼呢﹖兩位心理醫生都有相同的學歷,但為什麼二人有不同的反應呢﹖何者是對何者是錯呢﹖

第一位醫生沒有了解或體諒小孩子是遠度而來,對陌生環境有所恐懼,而只是關心要完成測試,他的做法是跟 procedure,但卻 out of context ,第二位醫生卻關顧了小孩子的感受,是 tactful 。

若你是父母,你會讓自己的兒子接受那一位醫生的診斷呢﹖

這個故事對我來說好深刻,因為我教導年青人時經常探取嚴格的要求,我經常會給人覺得我是在"罵"人。我有時候會諗,如果有人來監堂,看我教籃球,會不會覺得我傷害這些兒童的自尊呢﹖我不能不否認這些"局外人"絕對有權這樣批判我,但我自己卻深深明白我的小孩子知道我的"罵"是出於愛。

有時候做人很辛苦,因為當你常常思想別人如何評價你,而這些評價又往往只基於一次或兩次的"審查",評核就只會使到一些正確的事不能進行。

你相信有些人會被"罵醒"嗎﹖你相信只是鼓勵就一定有"成就"嗎﹖你知道中國的金牌體操運動員是如何培訓出來的嗎﹖這些被"打罵"的孩子沒有變成失去自信心,反而多謝那些教練的嚴格。

我想講的是:大多數時候什麼是正確的事,其實只能天知地知,問心無愧就好了。

另一個可以看到的是你和學生的關係。如果我經常罵學生,但學生卻仍然愛和我一起,這就証明了學生明白你的動機不是想傷害他們,而是想他們好。

Max van Manen 這本書出版於1986 年,全書只厚51頁。

最後講一個笑話你知,有一位教育年青人的專家出了一本書,是寫給年青人看的,但出書後發現一個事實:完來年青人是唔睇書的!

為什麼一位教育年青人的專家會不知道青少年唔睇書呢﹖

到底他是不是專家﹖

今天還有多少人講說話不是得理論﹖而是 within context 又 tactful ? You tell me.

p.s. out of context 的中文不知怎樣翻譯,大家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