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1月14日星期五

"香港死亡筆記"的回應

首先想謝謝各位給我的鼓勵,雖然只是一點文字,但卻讓我知道世界上還有許多人是有良知的。這種感覺是像活在一身邊有許多好人的好地方。

聽見Jackie 一個人遊遂街巿改慢自動電梯 (因有婆婆跌傷) 的奮鬥經歷,我覺得還有一些年青人有良知,且願意站出來,值得驕傲,我在她這個年紀,只是一名阿毛,只知在球場上呈英雄。

有朋友收到後給了我一封私人電郵,說聽到我會移民因此而感到唔開心,我心中想講的是,我又豈會開心呢﹖自己活了半生的社群,不是脫衣服般容易,但委實一句,一個純以經濟效益為本的城巿,有什麼值得留戀。

我有一位好朋友,發生事件後到現在都沒有機會和他分享,我突然覺得,朋友都沒有實用性的,是幻想中的好朋友,原因是他要上大陸工作,他的工作都已磨死他。

另一個我親眼看見的處境是:有一位自小教會相識的朋友,她失業了,相約到我家一起食飯,但住在我家樓上的另一位朋友,竟然說因為在學校工作很忙,所以不能一起食飯。人生中有什麼事比失業更需要朋友關心﹖只是下去層樓食餐飯都唔得,咁朋友要黎做乜﹖

我的確有好多好朋友,但他們都是只可以作禱告的伴侶。我不敢苛求他們/你們實際幫點什麼。

為什麼香港籃球總會告我咁大件事,我從來沒有刻意通知朋友,或者叫他們幫我呢﹖原因是我怕我發現這些人都是"廢人"。我問你可唔可以同我一齊上街,去籃總抗議,你俾番個面色我睇,我仲難受;可能到時你會後悔識了我這一個麻煩人。我亦會認識了朋友的真面目。

我已夠傷,不想傷上加傷吧了。

好多謝那位匿名朋友給我林肯總統的信,我相信這些說話都是對的,都是建立人的,應該多些人去學習。有這些好東西,多些給我呀!

有一位朋友私下給我電郵,她這樣寫:"在Hitler時期有一位叫潘霍華的人曾想刺殺Hitler但不成功,他的一句名言:「基督呼召一個人,是呼召他去死!」,後來被監在獄中,知道他的背景去看他的書會感動得流淚。"

我相信她說得對,一個基督徒是願意為義受逼迫的,但香港有多少這樣的基督徒呢﹖我簡單地去問,基督徒人口不斷上升,香港有好過嗎﹖為什麼奸惡還這麼多呢﹖

Garlic 兄給我的孫寶玲牧師blog的文章,內容講的是教會對一些邊青的歧視,我完全認同,根本存在已久,但那些神學院和天天上講壇的人,誰會處理呢﹖抑或根本他們就是問題的原作者﹖
要做一個基督徒,其實就只是你和上帝之間的關係,返不返教會,無任何意義,返的不代表什麼,唔返也不代表不愛主。

最後再一次多謝大家,有選擇的話,無人會想離開,我只是一個在有限中嘗試尋找平安的小民。

p.s. 送多一個事實給我們的康文署,香港籃球總會拖欠教練費多年,(最長一次試過係一年半),自2005年起我自己個人做了三次投訴,最後一次是今年十月份。錢是來自康文署的,他們竟覺得自己監管充足。還有,那些拖欠教練薪津的利息去了那裏呢﹖康文署如果有監管得好,這些問題為什麼累次發生。香港的官,有多懂說話,有多懂做事,你地可以自己評估下。我諗住寫封信讚康文署的人是"父母官"。

4 則留言:

kc 說...

最好先問清楚移民地的情況如何。以我有限的經驗,我傾向認為天下鳥雅一樣黑。「外國」一樣可以是以填鴨式高壓教育為主流,其目的同樣是把小孩送進大學,然後讀完大學,然後照樣失業而且債台高築。「外國」一樣可以有很多不公不義的事,公義不能伸張,令無辜的人受害但他們又不能做到什麼。金錢也是一個重要考慮,因為見過不少人到了「外國」,縱使努力工作仍沒法維持生計,結果還是要回本國。

我想在外國一個較大的好處,是有些地方容許家長選擇在家裏教育小孩(即所謂homeschooling)。我認為家長應該最少考慮一下採用此教育方式。

C sir Blog 說...

Kc 兄所言甚是,本人與你雖不認識,也素未謀面,但我在你的字裏行間所得到的支持,實在不少,很是感激。從你的言談中,只道你必定學貫中西,品格高尚,但看見你的世界觀總像很灰,不知是否曾經歷過什麼慘事﹖我十分願意與你分憂,請你喝杯淡茶,但講實際幫忙,自知力量有限。若你有一天想找個朋友借雙耳仔,請隨時告訴,一起出來聊聊喝個茶。(reboundministry@gmail.com)

今天我的世界觀仍然無變,我相信上帝存在,但祂交了給人去管理世界,我們的世界雖有許多問題,但就是上帝給我們的"工作"。我雖無力改變全球,但我相信只要每人都嘗試做一些一手可及的事,世界都會有所改變。

關於教育問題,你所提的 Home schooling 確是一個方法,我在想有沒有可能要求不參加政府的十二年免費教育,要政府俾番錢我自己教孩子。

法律上不知有沒有可能,因為香港實在太多問題學校,若孩子入了去,很大可能變成"規格外品",最終不是教育,而是"摧毀"。

若有人成功做到第一個案例,我相信香港的教育界便不會再自持,而要開始認真的想:到底在教什麼給下一代。

我絕對相信有許多老師是好的,但現在的制度迫好老師變成壞老師,因為縮班殺校的壓力一定存在,唔擦鞋就分分鐘會被炒,睇到問題而出聲俾意見的人就容易變成異見份子,校長唔喜歡就有機會要走人,敢出聲的人都要顧家庭收入而迫於接受不合理的教育政策。

校長就操生殺之權,人人都要自保而學習忍氣吞聲和做乖乖仔。

香港教育點樣解決呢d問題呢﹖

對不起,一時有感,長氣了。

有機會再另文分享。

kc 說...

C-Sir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不在香港,要出來聊聊喝個茶,可見將來內難以實現呢。

如果我的世界觀很灰的話,我在網上筆記已寫過足夠有餘的理由去持有某種很灰的世界觀。不過這世界就是這樣,或許就算集齊n個說世界很灰暗的理由,也不可以說世界很灰暗。另一方面,就算對世事如實講述,只要不像某些人般過度興奮,都有可能被勸告說我太灰吧。

若要簡單來說,就比方說有人要做點事,箇中有點風險,可成功可失敗,成功固然有得益,但失敗會帶來損失。人們會對那人說:「你一定得,我支持你」,我則是會對那人說:「記著你可能成功也可能不成功,成功固然是好,但請確定萬一失敗的話你能承受那結果」的那種人。世界就是這様,面對這種中性的話,人們卻會走過來對我說:「你太灰了,未試過怎知道不會成功呢」,彷彿不當那種脫離現實的啦啦隊就是有問題似的。

改變世界有何難?呼吸一下便成(的確稍微改變了空氣的成份)。問題是,「改變」了又如何,甚至是,有明顯分別嗎?「每人都嘗試做一些一手可及的事」的話,世界會怎樣--等等,現在的世界不已經是這樣嗎?(例如:C Sir做他一手可及的事,即揭發籃總的做法;而籃總也做他們一手可及的事,即聲言要控告C Sir。)

至於homeschooling,香港是有先例的,可查查關於梁志光及潘志輝的事。簡單來說,他們都曾經嘗試以在家教育子女取代送他們到學校,但後來屈服於教育處發出的入學令(不服從者可被罰款監禁),重新送子女上學。如何有人要再嘗試,我會很佩服他和祝他成功,但也會請他想想,他有什麼能耐,跟梁先生和潘先生有何不同,而會令他成功,尤其是若教育處再出入學令的話他會怎樣。還有,過得到傳媒公審那一關嗎?畢竟上兩次事件中,大眾把有關家長的行為形容為「家長阻止子女接受教育」。甚至壓力可以來自最親的人--想像一下如果他父母質問他「為何不讓兒子上學」、或者兒子嚷著「我要回學校跟同學玩」的話他要如何應對。

當然有些老師是好的,正如在交通黑點駕駛或過路也未必出事。那就如何?不用怪縮班殺校把好老師變成壞老師,因為以我所見,就算在以前,壞老師亦多的是(我們是否容許稱壞老師為壞老師就是另一回事)。王應秋先生的兒子作文被指抄襲,是真的因為老師工作忙、壓力大而「被迫」對學生作指控,還是那位老師本身的質素有問題?我傾向認為後者。

要解決香港教育的問題,首先要大眾認為真的有問題,而且是上述的問題而不是老生常談的「不夠大學學位」那種。只是,就連這個,我也沒把握去說服人們。不如說,人們儘管說什麼只要人人做點事就能解決問題,我就是看不出現實中這有多大的可能性。

C sir Blog 說...

KC 兄所言甚是,每一件事都有正反,有好的可能亦同樣有壞的可能,能夠有朋友提醒,我覺得是福氣。若只聽那無知者的支持你,雖心得安慰,只會害了自己。

我每年都會去外地旅行,或許有一天可以去拜候一下你,親口說句多謝。今年就會到澳洲,我個人對"玩樂"其實興趣不大,認識智者的興趣大得多。

如你住在澳,有機會電郵我呀!若不嫌打搞了。看緣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