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30日星期二

做野,唔好搞!


我看見有一位籃球教練的網站有過百萬人點擊,心中有些妒忌,心想,為什麼自己的網站這麼少人看呢﹖曾經想過要學他,但轉頭就放下這個諗頭,因為我和他不同,我是我,做不了別人。

我在網上瀏覽別人的網站,發現有一位朋友,他寫的網誌(人在中環),不單點擊率極高,還有許多廣告,網誌還輯錄成書。我也想學他,但轉頭又想,我沒有那份才華,也不是白領,我的生活沒有多少有趣和能引人共鳴的東西。

我又看了一位在傳媒工作的朋友的網站(心湖淬筆),看見他內心對正義的熱血,對社會問題的敏銳,他的網誌不時常有文章,但每一篇都精彩萬分。我現在有空便會上他的網站,因為我要接受"再培訓",因為他的網誌我還未"讀畢",我相信我能夠在他"身上"學到許多東西。但我寫不到他的東西,因為他肚裏有"墨水",我肚裏有............."寶礦力"。

有一位女子的文章很"精緻"(GREEN SPACE),她不長氣,每篇文章都短短的,有時候會寫出人生命中的"無聊",有時候又會給你看見女孩子"天真"一面,我看了就像看見了陽光,綠葉,因為看見別人快樂,自己也會快樂。我也想學她寫些快樂事,不要死沉沉的。但我生命中少有快樂事,或經我的眼睛看了的東西就會變灰。

我還有時會去瀏覽一些自己認識的朋友的網誌,以便自己可以知道他們的近況。

我成日叫我阿媽多d黎睇住阿女,因為阿女阻著我"做野"。

阿媽問我唔係教波咩﹖點解成日對住部電腦﹖你到底做"咩野"﹖

我回答:"媽,你唔知啦,教波要學好多野架!"

其實我係四圍探探我的好朋友,英文叫 "flirt around"。

我個女宜家會爬上我張櫈,拿住個mouse ,我叫佢落番黎,佢就會話:"妹妹做野,唔好搞!"

大家明白我有幾多野做了嗎﹖

2008年9月29日星期一

當你每天都是坐在電腦面前工作的時候,或許你不會發覺自己的年齡正漸漸增長,但作為一位籃球教練,我卻是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坦白說,我的身軀正在向下走。

今年已經38歲了,過去的我在沒有什麼特別訓練下,我仍然可以跳高拉框,但隨著去年女女的出世,在家中已很難做運動,自己教的球隊又多數有超過十個人,我就很少機會比賽,我發覺我的彈力開始離開我,應該說我的爆發力開始離開。

自己最近開始跑步,但明顯發覺和以往的體能有了很大的差別。過去的我會在第二次跑步後便能夠發覺自己的體能立即得到改善,但上星期我發覺我的體能並沒有如以往急速改善。跑了一星期步,身體也只是保持。

另一個現象是自己開始怕辛苦,以往我隨時都可以做五十下Push Up,但現在做到三十下已經開始想叫自己休息。過去那種鬥志,動力,開始慢慢離開我。每次想下決心去訓練,想刻苦,但身體卻將自己叫停。

還有一個現象,便是自己已經不再像以前可以容讓自己開心快樂地去打一天的波。現在我會告訴自己要好好的用時間,不可以只用在打籃球中。我的腦就像有一個金鋼圈,練習一小時便開始告訴自己要停,或許是回家做父親的角色,或許是做其它的事,但總沒有了那份長時間熬練的心志,心靈中彷彿有聲音叫自己要停。

一個人若有一份工作,放假的時候就可以很放縱自己,但一個沒有足夠工時的人,一個越來越少工作的人,卻會要求自己什麼時候都要有紀律,不能放肆。因為我恐怕一旦忘記了自己的本位,人就會下墮或者墮落。

還有最明顯的是髮線往後移。白髮早兩年前便已滿頭都有了。

老,對許多人來說是可怕的。

對我們做籃球教練更加重要,因為工作是需要體力的,因為學生看見你的入球,比起說什麼理論都來得重要。

我雖然沒有什麼害怕,但我是看見自己開始老。

我沒有太多的坦心,因為這是人必然要走的路。

我開始每周定時的去訓練,希望可以力挽狂瀾,延遲生命時鐘的移動。

我只想問上帝,祢還想我做什麼呢﹖

因為我已經老了。

朋友,你有什麼還未做的夢想嗎﹖還害怕別人如何看你嗎﹖

要做就做吧,

其實沒有人會 care 的,

大部份人都是縮頭烏龜,你做什麼壞事也沒有人敢出聲的,

要做就去做吧,不要再等什麼了。

教師身上之道德血液 (轉載)

轉載自蘋果日報 29-9-2008

探 針 ︰ 師 身 上 之 道 德 血 液 (節錄)

溫 家 寶 總 理 訪 美 , 談 及 毒 奶 事 件 , 認 為 企 業 家 的 身 上 應 流 「 道 德 的 血 液 」 。 不 期 然 想 起 了 最 近 一 連 串 有 關 本 地 師 的 「 失 德 」 個 案 : 由 賄 賂 家 長 、 偷 拍 學 生 、 非 禮 同 工 或 學 生 以 至 與 學 生 發 生 性 行 為 等 , 都 人 慨 嘆 為 何 這 些 師 身 上 缺 乏 了 「 道 德 的 血 液 」 ? 可 以 做 出 這 麼 缺 德 的 行 為 ? 亦 不 禁 要 問 : 是 否 本 地 育 界 出 了 甚 麼 問 題 ? 對 師 的 道 德 訓 練 和 規 範 是 否 不 足 ? 怎 樣 增 加 師 體 內 的 「 道 德 血 液 」 ?


改 洪 流

本 地 師 活 在 一 個 甚 麼 樣 的 光 景 內 ? 自 九 七 回 歸 以 來 , 一 連 串 的 育 改 革 , 由 上 而 下 、 鋪 天 蓋 地 硬 推 下 去 , 官 員 主 導 , 用 抹 黑 、 分 化 、 威 逼 利 誘 的 種 種 手 法 , 令 師 就 範 。
暴 政 下 , 很 多 師 已 不 知 不 覺 變 得 畏 懼 、 無 奈 、 疏 離 , 對 政 策 採 取 被 動 式 的 服 從 、 或 是 消 極 性 的 服 從 , 前 者 是 為 了 討 好 當 權 者 而 只 跟 隨 政 策 指 示 行 事 , 後 者 是 避 免 受 罰 只 做 最 基 本 項 目 。
師 的 道 德 層 次 都 倒 退 回 高 爾 拔 ( Kohlberg ) 所 指 的 第 一 層 : 前 習 俗 思 維 ( preconventional stage ) , 行 事 的 準 則 是 「 個 人 利 益 」 和 「 避 免 受 罰 」 為 大 前 提 , 身 體 內 流 的 「 道 德 血 液 」 都 在 改 洪 流 的 大 氛 圍 內 日 漸 淡 , 為 生 存 為 免 被 淘 汰 而 忘 卻 了 甚 麼 是 「 禮 義 廉 恥 」 ,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已 漸 漸 不 受 「 原 則 性 的 良 知 」 ( principled conscience ) 規 範 , 行 為 出 軌 的 情 況 便 日 趨 嚴 重 。 對 原 則 執 的 , 良 知 迫 使 他 們 做 「 對 」 的 事 , 不 與 當 權 者 妥 協 , 便 被 迫 走 上 抗 爭 的 道 路 。 最 令 人 痛 心 的 是 很 多 不 願 違 背 良 心 的 , 「 道 德 血 液 」 又 得 不 到 養 份 , 便 患 上 抑 鬱 , 不 能 自 已 , 甚 至 走 向 自 毀 的 不 歸 路 。
本 地 師 訓 機 構 對 師 的 「 道 德 訓 練 」 又 是 否 足 夠 呢 ? 自 從 語 文 基 準 政 策 出 籠 後 , 近 年 來 的 師 資 訓 練 , 傾 斜 向 語 文 訓 練 的 取 態 近 瘋 狂 , 大 多 數 課 程 都 向 語 文 課 程 讓 路 。 育 學 院 緊 隨 官 員 指 示 , 把 自 己 一 手 訓 練 出 來 的 語 文 師 資 歷 加 以 否 定 , 然 後 再 辦 語 文 課 程 , 要 求 自 己 的 學 生 再 進 修 才 准 予 註 冊 。 一 方 面 為 討 好 官 員 去 追 隨 政 策 做 事 , 另 方 面 可 為 自 己 院 校 創 造 就 業 機 會 , 這 正 正 是 「 道 德 血 液 」 的 稀 釋 , 不 去 問 政 策 是 否 符 合 「 公 義 」 , 只 問 於 我 有 甚 麼 好 處 , 又 證 明 了 道 德 層 次 開 倒 車 。 可 悲 的 是 這 些 都 是 師 的 師 , 這 些 「 榜 樣 」 有 足 夠 的 「 道 德 血 液 」 培 育 更 多 新 血 嗎 ? 很 明 顯 , 本 地 育 學 院 不 會 師 的 道 德 育 , 只 要 看 看 他 們 課 程 的 內 容 便 明 白 當 中 「 德 育 」 不 足 之 處 。


我 們 身 上 應 該 流 「 道 德 的 血 液 」 , 溫 總 理 說 得 容 易 , 可 是 這 「 道 德 血 液 」 真 箇 是 極 難 培 育 ; 要 注 入 本 地 師 身 上 ? 更 是 難 上 加 難 。 近 年 來 的 縮 班 殺 校 狂 潮 席 捲 整 個 中 小 學 界 , 大 夥 兒 有 空 間 談 道 德 嗎 ? 官 員 才 不 跟 你 談 道 德 , 只 講 資 源 , 有 錢 才 使 得 鬼 推 磨 , 殺 校 有 理 、 棄 師 無 罪 , 他 們 是 第 一 批 「 道 德 血 液 」 不 足 的 育 界 人 士 。 校 內 領 導 層 打 壓 同 工 , 只 顧 配 合 官 員 政 策 而 不 理 前 線 死 活 , 也 不 見 得 流 「 道 德 的 血 液 」 。
前 線 師 惡 性 競 爭 搶 學 生 , 道 德 與 否 已 不 是 考 慮 , 求 生 存 可 以 不 說 真 話 , 最 近 的 實 例 便 是 聲 稱 學 語 言 「 微 調 」 是 為 了 學 生 , 其 實 是 收 生 競 爭 的 幌 子 。


在 亂 世 自 身 難 保

這 個 亂 世 , 大 家 都 自 身 難 保 , 各 家 自 掃 門 前 雪 , 鄰 校 有 被 殺 危 機 , 自 己 會 出 手 相 救 嗎 ? 還 是 暗 竊 笑 : 少 了 一 個 競 爭 對 手 。 不 仁 不 義 的 心 態 又 在 加 速 了 「 道 德 血 液 」 的 稀 釋 , 不 知 不 覺 間 道 德 層 次 大 倒 退 。
美 國 作 家 羅 拔 士 ( Bruce Roberts ) 出 書 《 道 德 那 兒 去 了 ? 》 , 挑 戰 世 人 活 要 不 斷 尋 找 身 邊 的 「 Integrity 」 , 以 作 典 範 。 筆 者 作 為 師 , 對 近 期 師 「 失 德 」 行 為 , 對 本 地 育 畸 象 , 不 但 惋 惜 , 亦 惟 有 說 一 句 : 為 甚 麼 咱 們 身 體 內 , 會 少 了 「 道 德 的 血 液 」 ?

韓 連 山
中 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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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勇氣已經在世界上漸漸消失,我們看見的是人為了生存而不摘手段。雖然我的工作是教波,但我亦看見一些學校內的情況,今天我們教育出來的年青人在德、智、體、群、美上有那一項目是合格的呢﹖

德- 道德水平日見低落是不爭的事實。15,16歲年青人識得強姦玩 3 play 性遊戲。
智- 智慧等於是背書嗎﹖有知識但卻不懂得如何去應用,有問題卻不會解決,只一味尋求"標準答案",便是我們教育制度下培育出來的年青人。今天報章說小一入學試問:"clinic" 和 "hospital"有什麼分別﹖ 這種問題問小一的小朋友﹖出問題那個都是神經病啦。
體 - 身體有多差我最清楚,你叫學生跑十個圈,看會怎樣﹖大家行街看今天的年青人,有那一個不是"寒"背,四眼,瘦骨嶙峋,又或大肚腩好似"生漬"咁﹖有那一個是給人健康的感覺﹖你去副學士的門口企下,你會見到的是吸煙的年青人一大堆。
群 - 每天都一個人上網,打機,我們的"群"育是老師迫交功課時,一個人做功課,其它人抄功課。做 team project 其實得幾個做,大部份人的工作是"簽名"或"記得加埋我個名。"
美 - 對於藝術,我相信香港的教育是最無可能重視的了,或者等西九文化區出現後會有吧﹖

香港有一個問題,就是人人都太忙了,我們都將重要的事交給政府,相信政府,但政府卻因為沒有好的管理,或做政府的人太笨,結果我們有問題,一是沒處理得好,二是沒人敢處理,三是見到有問題也不敢出聲,得過且過。

在職老師,為保飯碗而不敢吭聲,政府管員又沒有先見之明,惟有等到出了大件事才救一救火。可悲的是當我們的年青人、老師,一個個都跳樓了 ; 我們的學生去賣淫了,老師去做嫖客了,但人人關心的只還是繼續去用各種手段去報名校,各家自掃門前雪。

我們的教育,有什麼希望呢﹖

我現在希望的只是自己能夠多一些時間做好家庭教育,讓我的女兒做回一個正常人,如何面對明天,我和大家同樣感到無助。

2008年9月26日星期五

掘蜆記

大海係生命之源,每次去到海灘,又或者有水的地方,好似河流同溪澗,我就會好開心。

特別係當太陽照住d水,流動的水反光,又見到有小魚在當中,我的感覺就好似上帝企左係隔離。

今日同爸爸媽媽工人同阿女去左白石個灘掘蜆,我拿住部相機係咁追蹤阿女個倩影,媽媽同工人就係殊掘蜆,爸爸則揍住阿女,呢個組合真係天衣無縫!





我地去到海灘,一個人都無,一路向海行,就見到地上有好多細細隻的蟹,他們好得意,好似搬屋咁一大堆一齊行,個樣又圓碌碌,我爸仲立即捉左一隻俾阿女玩,阿女個樣就好緊張,好興奮。









阿媽同工人就最緊張掘蜆,因為好似地上執到寶咁,可以有免費海鮮食。

掘蜆都唔係難,只要買個耙,就可以掘,d蜆同泥混在泥及水中,要小心才可以分到蜆出來。有時也又走下位,因為可能俾人掘過,又或者掘極都係好少,又走下位開心d。

我地好專業,帶埋櫈仔坐,阿媽同工人一人一張,我有時候走埋去問阿媽你攰唔攰,不如休息下,其實係我好悶,想去掘下,阿媽就話:"你去同女玩啦,我唔攰!"

真係吹漲!

我個工人最勢利,佢係快槍手,一陣掘唔到就走位,成過海灘佢掘左十個八個地方,阿媽就係同一個位不斷咁掘。

阿女就好忙咁幫手搞破壞,佢用縲絲批一"撥",一大塊泥水就飛左出去阿媽個頭,阿爸就在傍邊叫佢唔好,但係阿女一定要幫手,死都唔係走開。




我就係傍邊踎到好低,希望可以由低角度拍到阿女個靚樣,同時又要好小心阿女的潑泥大法,唔係分分鐘將部成幾千銀的相機報鎖埋。







最搞笑係阿爸帶阿女去洗下手,點知次次阿女都踎低,結果條褲同阿"羅友"就成個濕哂! 越搞越"喎"。
















今日最後有3斤蜆啦,因為太哂,所以唔掘啦。

回家要浸泡那些蜆約一日,明天就會有好正點的炒蜆食啦!

好鮮甜"嫁"!

如果有朋友做環保或化驗的,可否話我知白石d水有幾汚染嗎﹖

日後我有乜事留個記錄在此都好,不過我唔係第一次食架啦,到宜家未死得,應該係慢性的,唔係劇毒。

在中國揭發毒奶記者簡光洲的心路歷程

以下這一篇報導是所有人都要看的,言論自由、新聞自由,這些東西都是很重要的。請廣為轉貼。我怕日後被人在網上刪了,所以原本全篇轉貼在這裏。在原文中沒有署名,但我在網上查看,作者應是簡光洲。

本文原帖來自"中國農業加工網"


“甘肅14名嬰兒疑喝“三鹿”奶粉致腎病”報導的背後故事 -

  三鹿倒了,因為我的一篇《甘肅14名嬰兒疑喝“三鹿”奶粉致腎病》的點名報導所引來的品質問責風暴。

  對此,我沒有絲毫地興奮,而是有著諸多的悲傷(不是悲哀),對於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知名企業的社會責任感的喪失,對於國內企業傳媒關係上的“弱智”,對於媒體“社會良心”的失落。

  說出事實,我一個晚上沒有睡好

  我不是患腎病嬰兒的第一個報導者,此前湖北、甘肅等地有媒體早就有過多次報導,但是當說到患腎病嬰兒喝的是奶粉企業時,都是說“某企業”。

  我很能理解這些媒體的顧慮。

  對於今日的媒體來說,他們要政治家辦報,更要企業化經營。沒有比報社的老總來說更難做的領導了,所有的人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更難為他們的是,手下還有一大堆人等著他拉廣告來養活。

  對於今天的記者來說,在市場化地大潮與各種新聞禁錮中,早已沒有了前輩新聞人及自己當初入行時的光榮感和使命感。動不動就坐上被告席的他們在強勢的企業面前只不過是名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小記”。

  9月10日,看到甘肅當地媒體關於14名嬰兒可能因為喝某品牌的奶粉而致腎病報導。聯想到當年安徽阜陽假奶粉的報導,感覺這可能又是一個重要食品品質安全問題。

  隨即聯繫到甘肅的解放軍第一醫院,醫生們介紹說,以往一歲以下的嬰兒得腎病非常少見,同時他們也還沒有確定奶粉是不是致病的確切的原因。

  因此,在採訪的過程中,記者也在為要不要在稿件中直接點出企業的名字而矛盾。不過,該院的李文輝醫生介紹,嬰兒最主要的食源就是奶粉,另外的可能就是水質。這句話讓記者對於奶粉可能就是嬰兒的病源有了更多的信心。

  此時,我感覺證據還不充分。8月底,湖北一家媒體也曾曝出有三名分別來自湖北、河南、江西的嬰兒可能因奶粉而患腎結石,報導也沒有點是哪家企業。通過朋友找到了報導的記者,得知喝的也是三鹿奶粉,只不過報社出於多種原因沒有點名。

  多個不同的地方出現了相同的病例,我初步判斷這可能不是由於水質問題,最大的根源還是出在奶粉。於是決定寫稿時直接點出“三鹿”的名字,雖然可能會面臨著各種風險。

  還是不放心,於是又聯繫到三鹿集團的傳媒部求證。該公司的工作人員信誓旦旦地保證,奶粉沒有品質問題,且聲稱最近甘肅的權威部門對其奶粉進行檢驗也證明品質完全合格。

  在奶粉品牌中,國產的三鹿說實話並不陌生,但是對於其真正的歷史還是不太瞭解。於是上三鹿網站進一步地瞭解其資料,幾個資訊讓我對這家老牌的國產品牌增加了不少的信用度和好感:有著近半個世紀的悠久歷史;占市場約18%的份額;還是神七太空人指定專用奶。

  神七太空人是否真的天天喝三鹿牛奶,我看未必。從行銷和品牌宣傳的角度看,這點說明三鹿在品牌的宣傳上還是花了不少心思和代價的。

   說實話,市場化和國際化的浪潮中,一些國內的優秀品牌不是被市場化浪潮卷得無影無蹤就是被國際化的潮流所吞併(如最近的匯源果汁)或求著別人收購(如宗 慶後的娃哈哈)時,三鹿仍然能夠在這個浪潮中屹立不倒,讓我對這個國有的民族品牌(雖然外資也點有很大比例)有了更的崇敬和好感。

   因此,當做這篇可能會讓企業面臨滅頂之災的報導時,我有過很多的顧慮和掙扎。我怕如果因為自己一篇可能錯誤的小小的報導給這家優秀的企業帶來不必要的麻 煩和造成巨大的損失。到時,我不但要坐上被告席,還會為千古罪人,甚至會被人扣上個被外資品牌利用打擊民族品牌的罪名。


  所以在奶粉與患病嬰兒之間的關係的論據求證上我格外地嚴謹,在行文寫作時自然更是字斟句酌慎之又慎。對於三鹿強調自己的“產品質 量沒有問題”回應,我差不多一字不落地照登。除此之外,在新聞標題裡,我再次強調了三鹿公司“沒有證據表明奶粉導致嬰兒患腎 病”的結論。

  雖然意識各種風險,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做出了“點出三鹿企業名字”的決定,否則我總感覺到良心上有些不安。我不是說我有多高尚,我只是想說出一個事實。在這個社會,面對著各種誘惑與風險,要說出一個簡單的事實其實也不並不容易。

  在報導上版時,我腦子裡晃動的都是第二天三鹿公司氣勢凶凶地打電話指責記者的不負責任,並要把記者告上法庭的景象。說實話,這個晚上,我都沒有怎麼睡好。

  出現危機,三鹿缺乏協調應對能力

  報導見報後,網站的大量轉載讓三鹿公司隨即陷入一場風暴,我也作好了面臨三鹿公司責難的心理準備。

  11日中午到報社上班時,同事就告訴我,上午三鹿公司打來了多個電話。

   下午,終於接到了自稱是三鹿公司的劉小姐又打來的電話希望記者從網站上撤稿。其理由是,甘肅14名患腎病嬰兒基本上是分佈在同一片區(我不知道她是從哪 裡得出這個共同點,這些患病嬰兒分佈的地域可謂方圓數百里),可能因為這些地方的水質有問題,與奶粉無關。其次三鹿的奶粉剛剛被質檢合格,所以問題一定是 與患者自己身上。

  當記者問:那麼湖北、江西、河南和江蘇等地也出現一些因食用三鹿而出現腎病的嬰兒又該作何解釋?難道全國這麼多的省份水質都有問題?這位劉小姐支吾半天說不清楚後稱“這仍可能是與水質有關”。

  這位元劉小姐反問記者說,石家莊人天天吃這個奶也沒有出現問題啊?

  當我詢問這位劉小姐大名時,回答是“就叫劉小姐”。

  由於我對三鹿集團的傳媒部有幾個不解。

   其一,這位自稱是三鹿集團傳媒部劉小姐說了半天,除了對三鹿的問題奶粉調查發展到了哪一步說不清楚之外,對於同一部門的楊小姐也不認識。對此,劉小姐解 釋說的三鹿集團很大,人很多。我真的有點難以想像三鹿公司的傳媒部到底有多大,以致於和媒體溝通前都沒有一個統一的認識和情況瞭解。

  “你什麼都搞不清楚,是對你們公司的不負責,你們公司要這個傳媒部什麼用的?”,記者超出了本身的採訪職責,把這位劉小姐教訓了通。

  被逼急的了劉小姐最後說,記者沒有證據證明三鹿公司奶粉有問題,這侵犯了其智慧財產權(為什麼是智慧財產權,而不是名譽權,還沒有想通)。

  其二,我很奇怪這位小姐為什麼不打我手機,因為頭天我已留下手機給該公司的傳媒部,也是希望如果他們有什麼情況需要補充說明可以隨時聯繫上我。這說明這個傳媒部的管理是一團混亂。

  其三,此前一天在採訪三鹿公司的傳媒部的楊小姐時,當記者問晚上是否能聯繫上這個部門,能否留下其手機時,這位小姐稱自己的手機是私人手機不方便留給記者。採訪過很多出了負面新聞的企業,第一次見到不願意留下手機以方便記者聯繫的。

  其四,9月10日,記者在採訪甘肅14名嬰兒因食用三鹿奶粉可能致腎病的稿件時聯繫三鹿集團傳媒部,想確認三鹿奶粉是否真的存在品質問題和對嬰兒可能因為吃了三鹿奶粉而患腎病的情況是否知情。

  兩點時打了電話,有工作人員告知要到兩點半上班。怕打早了,等到三點才打。接電話的是三鹿公司傳媒部的楊小姐。回答說,三鹿公司已經委託了甘肅權威質檢部門進行了品質檢測,結果證明奶粉品質是完全合格的。

  當記者問是甘肅的什麼權威質檢部門?是在何時做的檢測?得到的答覆有些令人失望,這位楊小姐除了重複三鹿是個有多年歷史的知名負責任的企業之外,對於事件進展似乎知之不多。

  憑我的觀察,這位楊小姐要不是在糊弄記者,就是對整個三鹿問題奶粉發展到哪一步根本不知情。
從三鹿自己公佈的情況來看,在6月份時就知情奶粉可能有問題。在9月11日之前,在所有媒體的報導中的還是“某媒體”的三 鹿對於一些患病嬰兒家長的回應如何我不清楚。但是在11日記者的報導見報後,我看到三鹿的在人民網的回應中,很多話基本是原封不動的直接引用記者前一天的 採訪,甚至連引號中的句子。

  我羅唆這麼多的意思是,對於三鹿公司來說,在企業出現危機時,缺乏足夠的協調應對能力,特別在在媒體攻關方面更是“弱智”。

  當然,可能三鹿並不弱智,這幾天網上暴出有公關公司為其出謀劃策:出300萬給百度,封殺所有的負責新聞,這招也夠狠,不知其實施了沒。
  面對消費者,三鹿缺乏足夠的社會責任感

  三月份接到消費者的反映,6月份人越來越多,8月份偷偷摸摸地停產。從三鹿自己公佈的資訊來看,這家企業對於自己的奶粉有問題早已知情。

  那麼為什麼在在長達三個月多的時間裡,為什麼沒有全部收回?為什麼沒有告知消費者?

  三個月的時間裡,我沒有看到三鹿集團拿出負責任的行動。如此對消費者生命不負責任的行為必然會導致企業生命的終結。

  9月12日上午,當記者的直接點名報導被各大網站大量轉載後。三鹿集團向人民網發了一個問答式的回應,聲稱自己的產品品質沒有問題,沒有證據患腎病嬰兒與喝三鹿奶粉之間有必然的聯繫。

  早知道自己奶粉有問題的三鹿此時仍然發出這樣的聲明,顯然是想作最後的垂死掙扎。這也可以看出,死到臨頭的三鹿仍沒有一點點回頭是岸的悔意。

  12日晚上9點10分,在做完當天的報導後,我坐上從上海飛往蘭州飛機。這飛機上,我心裡還有些忐忑不安,因為報導出來後整整一天,三鹿仍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的產品品質沒有問題,我想“是不是我報導寫錯了”。

  近零時,抵達蘭州機場,一開手機就接到同事的短信:三鹿決定召回8月6日前的嬰幼兒奶粉。

  在一邊指責媒體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心虛的三鹿終於低下了高昂的頭: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這是一個遲到的正確決定,但一切都可能無法挽回,我似乎看到一個號稱有著半個世紀歷史、在國內奶粉市場佔有率最高的企業的轟然倒塌之聲。

  回頭看,如果幾個月前,三鹿有勇氣承認自己的錯誤,情況是不是會好一些?我想,對於一個牽涉到嬰兒健康的食品企業來說,早承認的後果也是死,因為沒有一個母親敢把自己的孩子用作一個拒不認錯企業所生產出來的奶粉的試驗品,何況當初還傷了她們的心。

  早承認早死,晚承認晚死,結果一樣,死法不一樣:早死的話,人們在傷心地同時還會誇一句“有勇氣、負責任”;垂死的話,沒有同情只會落得駡名。

  事件發生後,一些人在網友發貼號召要支持這個民族品牌(雖然也有不少的外資股份)。我想,如此一個沒有社會責任感、把成千上萬個幼小的生命當兒戲的品牌,不支援也罷!雖然我很多時候也是是個情緒化的民族主義者,但是此時我努力地讓自己保持一點理性。

  三鹿的網站上介紹自己時說,經中國品牌資產評價中心評定,三鹿品牌價值達149.07億元。149.07億元,用了半個世紀的積累。149.07億元變成零甚至負數,只用了半年時間。

  寫至此處時,我心中沒有絲毫的竊喜,而是有種莫名的悲哀。

  然而,在採訪過程中,我看到家長們哭著把不到一歲的孩子送進手術室,我看到正義醫生冒著被指責手術不當的風險為嬰兒實施全身麻醉救死扶傷,我看到5毫米的的管子從痛苦的嬰兒的尿道裡插進去時,對於報導讓企業垮掉我少了一些負罪感。

  這個時代的大船會開往何處?

  最後還想說下曾經被喻為“社會良心”和“船頭的瞭望者”的媒體。

  網上流傳的帖子說,擬讓三鹿用三百萬封百度的口,這事的真實性還不得而知。然而,在業內,媒體被企業用金錢“封口”事已是公開的秘密。

  就從這次三鹿奶粉事件來說,有沒有媒體收過“封口費”?就我瞭解的情況來看,是的可能性很大,但我還是不想去指責這些媒體,因為如果你不是一個媒體人,你無法理解現在媒體生存到底有多麼地艱難!在生存就有問題的時候,良心會價值幾何?

  大學時上新聞理論課時,教授們批判西方媒體被財閥們所掌控,在打著自由名義的同時又失去了自由,年輕的我們曾對此非常失望。然而,在短短的十來年內,中國的媒體似乎在遭受著同樣的被企業收買和控制的命運。

  我有點杞人憂天,如果作為社會良心的媒體沒有了良心,這個社會會變成什麼樣?船頭沒有了瞭望者,這個時代的大船又會開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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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媒體面對的問題絕對相同,我和作者有相同的感受,但我相信網絡世界將會使這些社會問題得到暴光,重要的是我們有最起碼的道德勇氣去告訴這個世界。 - C sir

2008年9月25日星期四

如何將25頓三聚氰胺放到奶中 - 毒奶事件最詳細的報導

朋友電郵告訴我沒有偵查便轉發別人的報導,所以今天我看了一些資料,也對自己很有警愓。

這個中國國內的"中國農業產品加工網"記載了非常詳細的資料,我只看了約6篇,(每篇約八千字。) 整件事則合共有46篇的報導。

前因後果,過程,解決方案,奶農的苦況,這裏都有提及。

我相信這個網的可信度極高,大家若希望詳盡了解此事的前因後果,也了解一下今天的國情,值得去看看。

文中提出了為何三鹿集團的奶粉含毒最高。簡單而言是為了保持巿場佔有率,使貨品能維持低價,故三鹿的收奶價是巿場最低的,所以毒奶也就"成色"最高。

文中還記載了國家和企業的檢奶方法,為何出現了漏洞。

如果人不是貪心,只滿足於能吃個飽,相信世界會少許多問題。

為什麼一定要賺許多錢呢﹖能吃飽不就好了嗎﹖

P.S. 後記:


現在奶農的奶都沒有人要了,奶是不能保存的,所以若奶業公司不收奶,便要將牛奶倒到河中,單一個奶農一天便要倒掉150頓奶,損失就是一萬元,這種事情害苦了的,除了大企業外,其實倒頭來就是奶農。牛奶可以不要,但每天牛也要吃高蛋白的飼料,現在臨近冬季,奶農還要買額外的糧來過冬,奶款都欠收,又沒人收奶,他們如何讓牛可以過冬﹖

希望大家不要停止渴奶,否則最苦的便是我們的農民! 明天我會開始喝牛奶,家中還有2包蒙牛,我咁大個人,應死不了的。

裁員了 !


朋友在一間全港最大的國際銀行工作,今天收到消息開始了裁員。

有的朋友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會失去自己的職位的。

他們要面對生活,還有面對社會和朋友及自己給自己的壓力。

好幾年前我也被人突然炒了,頓失方向,那時候不斷問自己有沒有錯,為什麼上帝給我這些。

我相信朋友不會因為沒有錢而有生命的問題,但來自心理上的壓力卻能夠完全粉碎一個人。

在這個衰退的大環境下,同行都面對相同的問題,要轉工不容易,

要轉行更難, 因為從事該行業已有十年。

想做生意嗎﹖自己又沒有專項興趣,又不懂搞,又不容易找到Partner,很多時能做的最多是生果店、果汁鋪,又或買一個專營權,但所需費的投資、時間、心力,失敗的機率往往比成功更大。

一個普通的打工仔,就算有積蓄,都不會有勇氣去賭這一鋪,因為會一q清袋的。到時分分鐘連老本都無埋。

這種無助和困境的日子,我走過,我永遠會記得。

要捱過這些日子,不容易,但保持忙碌是最重要的,因為一閒著,腦子便會向壞的方向想。

請不要再見那些會給你很大壓力的人,不要聽人說要找多些人傾,因為若找著一些不合適的人,差不多等於自尋短見,惟有找一些有同樣經歷的人,他們會明白你。

我會建議你每天去跑步,保持身體健康,然後再去買一隻貓回家飼養,

這樣你的身體會好起來,而小貓貓也會需要你,你便不會想自殺。

在孤單的時候,小貓比上帝來得更具體。

若你唔開心,請告訴我,反正我有空。

相信裁員的消息會不斷出現,特別是金融機構及其連帶的公司,希望你們不要往不好的地方去想,因為我相信惟有跌倒過的人,生命才會更燦爛。

若你有朋友遭到裁員,請你也不要成為給他壓力的人,不要問他打算怎樣,其實他若諗到,他已經做了。

不去問他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幫了他很多。

希望大家繼續堅持,相信明天會更好的。

p.s 我失業的那一天的心路歷程 - 寫於02年12月31日

我的貓貓於2006年7月死去,醫生說是先天性腎衰竭,但那時他才6歲。後來報章報導關於中國出產的貓糧受汚染,所以我相信我的貓是因為吃了中國食品而死了的。

2008年9月24日星期三

為什麼我會認識緬甸


我和許多人都一樣,關心的只是自己的女兒有沒有飲毒奶,自己的儲蓄有沒有高增長,自己的工作中有沒有人工加,還有便是自己教會的"家事"。

我之所以開始認識緬甸,原因是我感到在教會中的事奉十分形式化,開始對教會不冷不熱。

我嘗試擺脫教會的框架,用自己有的去做一些服務,也開始了不大成氣候的東涌地區的服侍,主要是教波,用一些康樂體育活動去幫助別人,簡單就是用自己有的去給別人一些快樂吧,不含什麼傳福音的偉大使命,頂多叫做福音的"預備工作"。

由於自己的資源有限,希望將自己有限的做到最多的,漸漸留意到金錢的價值是相對的。

我試過教有錢人的小朋友打籃球,他們會告訴你不要你的禮物,有一次更有一位小孩說:"阿Sir ,我D有禮物可以俾埋你派嗎﹖" 相反,窮的小朋友你給他一張貼紙都會很開心。

我只能坦白承認我沒有能力去幫香港大部份的年青人,因為我可以"俾"他們的東西,他們並不會珍惜。

那時候我參加的是大教會,我情願將我有的小小錢給會珍惜的人,也不情願將那些錢給了教會,因為我永遠無法監管或影響那些錢的使用。(日後有機會我會分享一些個人經歷的教會荒謬事件,讓人明白教會的錢不一定使用得當。)

我開始接觸一些扶貧機構,我直接打了電話給那些機構,問他們的行政費比例,又問他們的事工的類別,我甚至約了他們的同工一起出來吃午飯,結果我成為了施達基金的支持者。我去了他們主辦的緬甸扶貧體驗團。

旅程完畢後,我並沒有感到緬甸人很慘,相反,我覺得我們香港人很慘,一天到晚營營役役,不知為的是什麼,就連家人和朋友,痛苦和快樂都無人分享或分擔。

這個旅程,使我開始問,怎樣才可以幫助他們,可以改變他們被軍人的統治呢﹖怎樣才可以減少他們國家的貧窮呢﹖我的人生又有什麼可以使自己沒有遺憾呢﹖

當然這些問題我到現在還沒有答案,但卻使自己的眼光望遠了。

P.S. 附圖是我帶去緬甸的"籃球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