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子和母親他們則在公園傍的遊樂場玩耍,我負責看管鋪在草地上的行裝,包括午餐、BUBBLE水、相機等。
我的許多香港朋友現在應該是營營役役地在努力工作,賺錢供樓養妻活兒,每天在埋怨樓價、食品價格、兒女成績、還有香港政府的大陸化。
有時候會這樣想,我是幸運的一個,是命運,還是自由意志的選擇所導至的呢﹖我猜這種問題還是留給哲學家去思想,我希望談的還是自已最關心的,就是子女。
來到澳洲有一個很大的轉變,就是子女的教育方式和香港很不同。這裹著重的是人的努力EFFORT 而不是成績,小學生的成績表不可以打分數的,最多是 ABCD。這裹沒有人會告訴我子女的英語不好,因為我們的孩子是以English as second language 去做標準的,意思是學校希望你能夠達到的是和非英語為第一語言的學習標準。這很合理,但換了在香港,你若是外地來的,早早被人勸喻要去補習英語,趕快要追上其它的同級學生。
我的女兒每天放學就是玩,我最頭痛的不是功課,而是希望女兒能夠玩完後記得收拾自已的玩物。
然而,我不是沒有擔憂女兒的成績的,因為我們身邊總有中國人或亞洲人。這裹的中國人家長有許多都這樣告訴我:“這裹學習的水平較低,比不上國內。” 又有的朋友告訴我:“我兒子自小便上公文補習班了,你也快帶女兒上。”
這些壓力不是小的,因為但凡中國人在我身邊,他們都在跟我說這些。我媽最希望兒女做的就是書本式的學習。其實這些想法就是港式的父母現在正在經歴的,我問自己:“我來澳洲是要子女考第一,勝過別人嗎﹖”我捫心自問,我最希望的是子女可以快快樂樂。而快樂是否一定就要努力讀書﹖
在澳洲和香港有點不一樣,其實選擇較多,現時澳洲最吃香的工作是技術勞工,例如做水電等。所以讀書並不是惟一可以生存的方法。所以在澳洲對我來說最大的適應是如何放手,如何真正的了解子女的進度,在他們對事物產生興趣的時候給予他們扶助,而不是拔苗助長,而不是再用自己,用上一代人的舊世界觀去教導子女如何面對新世界。
所以在澳洲生活的我其實也有許多的適應,也好不容易。有些時候,我太太還以為我有狂燥症,因為我自己已習慣了大半生人都是不斷“操控”自己,“操控”學生,因為在香港要生存,的而且確這些都是“必須”的。
我也很想再談談考第一,在成績比別人好的一些問題。
我自己是讀香港名校皇仁書院的,但我由於天資有限,加上喜歡打籃球,所以成績也只是中下。但我身邊有許多人都是優等生,我們戲稱他們是考試之鬼,他們的成績是八優等的級數,然而,再看今天他們的成就,其實也不見得和其它成績一般的人好。其中我有一位舊同學,過去曾經重讀中五,但現在卻是大公司的法人。又有一位同學讀書勁差,中六更回不了皇仁,但現在卻在大陸做廠,自已做老闆。從這些朋友的經歴和成就去看,我再次肯定讀書並不是成功的必然方式,更不會是快樂人生的要素。
我自己曾經受過的讀書之苦真是太多,要勉強自已去做一些自己完全無天份的事,這種懲罰是太殘忍了。而這些多年來的壓迫,又或群眾壓力,自己的人生也因而被扭曲。我自己的抑鬱,自己的不快樂,其實很大部份也要歸究在中學時代實在太多時間用在讀死書上。
現在我多了和朋友在WHATSAPP 上閒聊,其實我們都是人到中年,最多傾和講的就是兒時大家一起玩樂的時間。讀書成績從來沒有人再會羨慕。所以人生要快樂,其實不一定要成績好,最重要的是隨自己心去行,更重要的是尋找一個可以讓子女發掘自己天份的環境。
我在這裹有一位澳洲朋友,我問他對自己的子女有什麼期望嗎﹖他說只是希望他快樂。我再問他那你會要求他努力讀書嗎﹖他說:“I think one day they will find something they are interested in and at that time , of course, I will help them to try their best. If I push them all the time, how can they work har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