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的文化是退縮的,我在許多事上看到這個現象。
我越來越少見有風骨的人,我在香港遇見最多的是像韋小寶的人物。
過去我是一隻順良的小羊,遇見有問題便會向我的牧者、導師講,或向比我年長的人請教。
當時我會滿懷希望,例如向教會執事反映教會工程上的錯誤,希望執事能夠去糾正問題。
我又會向青少傳道反映青少的問題,期待他們可以改變,解決問題。
工作時我又會向上師匯報問題,希望他們可以幫助我解決。
當上一級的人不回應,不處理,我仍然會抱著希望去找更上一級反映問題,
原因不是我希望針對任何人,而是希望能夠解決問題。
熟識我的人會知道我向立法局議員投訴,結果反被體育總會告的事吧。
我為什麼會向立法局議員投訴呢﹖原因是康文署給我的回應可能由於我理解能力太低而不知所謂。
而結果呢﹖這位立法局議員事後告訴我:"由於對方透過法律,所以不便置評。"
你可想而知我有多失望和沮喪。
我見過不少教會界的"老叔伯",他們道貌岸然,嚴如一位善良的慈父,
但他們其實只做一件事,就是聽你講。
這些人是朋友、導師、記者、牧者、委員、上級.......
他們都只會聽,而不會做,也不會行道,更不會為你而伸張公義。
我初時十分失望,甚致絕望,因為我在世上看不見有仁義之士。
這些人都是活在既有文化傳統中的人,他們是負責守城的,負責將前人的基業守下去,不論前人是對是錯,也不理世界是否在變。
我向這些人請教,結果得到的"幫助"是讓我明白:什麼都得靠自己去做。
我沒有放棄繼續去請教這些長輩,因為他們都是好人,只是他們已活在這個"醬缸"內好久了,他們變得"不冷不熱"。
這些長輩能力都比我大,但絕大部份他們都選擇了"迴避",或"容忍",因為他們並非"受害者"。
他們並沒有"愛人如己",藉口卻是"以主的事為念"。
孟子主張"仁政",他四出向戰國的諸王獻策,為的不是自己能有高官厚祿,而是希望人民得以安居樂業,衣食溫飽。
現時的人都是先顧好自己再去救人。
但我看耶穌基督卻是:要救人,自己犧牲又如何﹖
其實當每一次你看見不公義的事便出聲,你自身的危險確是增加了,但對整體社會而言,安全性卻增加了,因為人人都是"警察",賊自然也少了。
相反若人人自保,個人安全看似無損,但社會整體的安全卻被傷害了。
我明白和體諒今天許多"老叔伯"的難處,例如不想自己"臨老過唔到世",在教會、公司、機構安坐在高位上守城,總比改革而需要冒險來得穩妥。
但當一個社會中發生"結構性"問題,但人人仍然不敢出聲,或只像我選擇移民或逃避,結果這個社會只會成為一個不適合人可居住的地方。
小問題出現而無人哼聲的話,小問題就會遂漸變大問題。
現在香港各高官繼續做大戲,只求自己任內可以平安過度,自己平平安安,香港實情已變成臭港。
我晚上去酒樓食飯,見到隻杯有汚漬,點解﹖
我屋苑的管理員,才廿多歲,在當值時打機,家人叫我唔好出聲,因為怕有危險。
我教的副學士學生問我:"點解上堂唔可以傾偈﹖"
財政師認為高官減薪對香港經濟沒有什麼幫助。他們是否心繫於民呢﹖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種道理還有誰在實踐﹖
電盈裁員私有化,金管局不管"迷債",的士阻塞機場,高官退休後過檔地產商繼續發達,我們還要等看什麼的事才去關心社會呢﹖天天到教堂坐兩小時,世界是否就會好起來呢﹖
你是貓就永遠是貓,是老虎永遠就是老虎。
如果老虎見到狼就驚,其實只是貓。
大部份我見到的人都是貓,仲係聾的貓,只是你誤會他能聽到你的說話。
要學識分辨誰是貓,誰是老虎,不要期望貓會去打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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